他擺擺手,一手捶著心口,喘著粗氣,直直地盯著和尚:“禪師,你照實奉告鄙人,真的在此處遇見過她麼?”
“和尚彆無他法,隻得持續往裡走,約莫走了一刻鐘,忽的天光大亮,他昂首一看,不知不覺竟已走了出去,洞外的六合竟是白天。
第二天一早,梁玄便帶了阿武等十來名親衛上路,一起也冇如何停歇,日暮時分便到了丹陽城。
“那和尚也是個難纏的,好求歹求,神仙便平空變出一串金光閃閃的佛珠賜賚他。”
他在石壁上摸索著,陰潮處生了層光滑的青苔。
他的眼神太絕望,和尚心虛地垂下眼,點點頭。
上山的路太狹小,不容馬車通過,梁玄隻得和侍衛們一起騎馬,不一會兒便有些體力不支。
雨聲異化著雷聲微風聲,喧嘩到極處,幾近於喧鬨,在這難以言喻的喧鬨中,梁玄的耳邊響起一縷樂聲,斷斷續續,模糊約約,辨不出是甚麼樂器,卻讓人無端想循聲探個究竟。
阿武答道:“回稟主上, 當日仆南下荊揚,在山中尋訪名刹古寺、仙蹤道跡,數年未果,本想前去會稽持續查訪,路過吳郡,盤桓武康,在食肆中遇見一個道人,扳話起來,才得知仙山的傳聞。傳聞有采樵的和尚在山中丟失,誤打誤撞入了仙山,還趕上一個騎白虎的神仙。”
“哦?他如何說的?”梁玄眼神灼灼,更加襯得神采乾枯。
一行人在寺門前愣住,阿武來過不下五次,熟門熟路地叩了叩門環,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翻開,一個十七八歲的長臉和尚探出頭來,一見阿武,眼底閃過一絲鎮靜:“施主,您如何又來了?”
“服從。”
梁玄如釋重負地淺笑:“那便好,那便好,我明日再來,多來幾日,也許就見著了。”
梁玄冇和他們客氣,哈腰鑽進洞口。
梁玄下了馬,把韁繩遞給阿武:“你們在此等待,我去內裡瞧瞧。”
他側耳聆聽半晌,不由自主地站起家,循著聲音的來處走去。
“有勞禪師帶路,鄙人想去那處山洞看一看。”梁玄回了個合掌禮。
阿武氣得恨不得一劍削了那顆礙眼的禿腦袋。
阿武望著他微微顫抖的背影,忍不住道:“主上千萬謹慎。”
和尚昂首望了眼重雲密佈的天空,麵露難色:“這天色看著要下雨,施主莫如在蔽寺稍坐半晌,飲杯粗茶,待雨過晴和再做計算,可好?”
梁玄嗯了聲,正了正玉冠,拂了拂袖襟,挺直了脊背,往山洞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