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寺門前愣住,阿武來過不下五次,熟門熟路地叩了叩門環,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翻開,一個十七八歲的長臉和尚探出頭來,一見阿武,眼底閃過一絲鎮靜:“施主,您如何又來了?”
“主上,不如先找個處所避避雨罷?”
阿武不由鼻酸:“那和尚說他入山采樵,一如昔日,可不知叫甚麼遮了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來時路,他在山中繞來繞去,始終走不出去,眼看著暮色漸深,便深思找一處遮風避雨的處所過夜,待翌日天亮了再做計算。
和尚在內心不住地念阿彌陀佛,那人問道:“在山中遇仙的,但是這位禪師?”
雨聲異化著雷聲微風聲,喧嘩到極處,幾近於喧鬨,在這難以言喻的喧鬨中,梁玄的耳邊響起一縷樂聲,斷斷續續,模糊約約,辨不出是甚麼樂器,卻讓人無端想循聲探個究竟。
“小僧每日走這條道,閉著眼睛摸黑都能找歸去,冇事理啊……”
他擺擺手,一手捶著心口,喘著粗氣,直直地盯著和尚:“禪師,你照實奉告鄙人,真的在此處遇見過她麼?”
梁玄下了馬,把韁繩遞給阿武:“你們在此等待,我去內裡瞧瞧。”
那和尚憐憫之心大動,不及細想,腦筋一熱,雙手合十深深躬下腰,囁嚅道:“施主莫怪,小僧並未遇見神仙,那都是小僧扯談的。”
和尚拿人手短,隻得硬著頭皮在火線帶路。
梁玄漸漸把目光往上移,視野中一片恍惚,像是被風沙迷了眼。
梁玄想了想道:“也好。”
正獵奇著,車中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撩開車帷,接著一個男人下了車。
俄然,路到了絕頂,麵前俄然呈現一片灼目標白光,像一團烏黑色的火,讓他本能地覷起雙眼。
幸虧那山洞間隔山寺不遠,和尚路又熟,帶著他們七拐八彎,穿過一片小樹林,就到了洞口。
“可曾查出甚麼?”
在城中客舍歇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入山,到日中時分,阿武所說的那座知名小山寺,終究呈現在麵前。
世人迎著風前行,衣裳獵獵作響,人和馬都被吹得偏過甚去。
他感到透不過氣來,扶著洞口的山石,阿武和其他侍衛忙上前攙扶。
他的眼神太絕望,和尚心虛地垂下眼,點點頭。
“主上,山路崎嶇,您一起南來舟車勞累,莫如在此安息幾日……”
梁玄一看,那洞口左邊堆疊著七八塊岩石,想來就是和尚坐的暗號了。
“他聞聲水聲潺潺,舉目四望,隻見周身雲霧環繞,遠處重巒疊翠,雲端模糊可見樓台亭閣,彷彿神仙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