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倒是楚嶽涵正乘著一條采蓮輕舟,著一襲紫羅湘裙,挎著一隻小竹籃站在舟頭朝他招手,兩個仆婦即將蓮舟劃疇昔,與江越的輕舟在荷渚間並頭而行。
江越已得師父許婚,與師妹之間也無太多顧忌,張口便吃下去。
江越皺眉,曲膝半蹲於她身後,扶著她的雙肩問道:“如何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師兄未曾陪著你,生師兄的氣了?”
荷渚之間現在已再無旁人,這一聲來的甚是高聳,二人吃了一驚,自柔情迷夢中轉醒。
楚嶽涵不解,“那麼,你找她做甚麼?”
蒲月鳴蜩,六月季夏。
楚嶽涵輕一抬首,“可剛纔是你本身說,這些天一向都在找一個女人!”
楚嶽涵剝開蓮子,將內裡的苦芯剔除,遞一枚到他口邊。
那菱角入口清甜,極是好吃,江越不由點頭讚道:“好甜,本來菱角去芯今後這麼甘旨!”
江越這才聽出她話音苗頭不對,抬手撫了撫她的額,皺眉道:“又未曾發熱,如何提及胡話來!莫非你以為師兄除了你還會陪著彆的女子?”
忽而,風搖荷葉,雨打蓮渚,耳邊似傳來陣陣踏水之聲,恍忽間一道青綠的身影自麵前飛掠而過,還帶起一陣水花擊打在二人身上,一個女子略帶怨毒的聲音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存亡相許!”
江越心頭一震,將她的一隻纖手握緊,四目凝睇,竟似忘了天幕下接連不竭的閃電光影,和即將到來的疾風暴雨。
楚嶽涵在船頭坐下,摘下幾隻蓮蓬剝菱角,一邊低哼著一首小巧新奇的曲辭:“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波晚。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模糊歌聲歸棹晚。離愁引著江南岸。”
漸漸的,卻將兩隻鞋襪撤除,一雙纖白的玉足在青青的荷葉下時隱時出,來回地擊水嬉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