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愛大口氣。”無虛看著一片仙風，卻不是個好宇量的，何況這麼些年早被達官朱紫們捧慣了，哪肯等閒受氣。

杜確起初交代過，未免影響軍心，除了副將孫明，其彆人都不知是否真有鬼。

他鎮守著蒲關，哪怕他不挑動戰事，那些藩鎮卻恨不得將他這裡兼併。

桃朔白仍舊神采如常：“這隻是點兒小計倆，我本籌算與道長好好兒參議一番，可惜……”

“不是，我的事情辦完了。”

提及無虛道長，來頭也清脆，乃是皇家道觀裡馳名兒的天師。衛尚書收到女兒手劄，心中雖驚奇，但愛女心切，特彆求了旨意，請了無虛道長來走一趟。

此時無虛道長出去見了杜確，酬酢的話說完，便直入正題：“貧道聽聞張府尹曾在將軍府住過，似被厲鬼所擾，此番想一探究竟，不知是否便利？”

早有人將府門外的事報給了杜確，杜確一聽便知是衛家請來的人，本就心中不悅，待得知衛尚書特地派人送了手劄過來，竟是要他堂堂大將軍幫手一個羽士捉鬼。現在雖寺廟道觀流行，善男信女浩繁，連皇家都有削髮修道之人，但朝廷官員堂而皇之說甚麼捉鬼，傳出去到底不雅，更何況他一個上疆場殺敵的武將，診出如許事情，未免擺盪軍心。

桃朔白雖冇穿道袍，但一身清氣，陽氣朝氣極旺，很有些同道中人的意義。無虛年事高，很有些見地，感覺此人不凡。

“莫非不能多留幾日？你家在那邊？”杜確本就感覺他奧秘，深知他若一走，自此隻怕再無相見之日。

杜確猜著紅娘會去看崔鶯鶯，以是要再見桃朔白，隻能去河中府府衙。

“我與玄門有些淵源。”桃朔白並非妄言，他與道君學過法，又有些道長在他這兒買桃枝煉器，平日來往算是較多的。

公然，當無虛踏入東跨院，一眼便見個白衣男人立在院中，氣質清絕，便知他的身份。

“你要走？”杜確內心一緊，皺眉道：“莫非是因為無虛道長？”

無虛道長穿戴一身絳紫僧衣，頭戴上清芙蓉冠，手持拂塵，目光鋒利，身形清臒，六十來歲，鬚髮皆白，身後跟著幾個衣帽劃一的小道童，又有兩個青年羽士，場麵實足。

這一二年天子身材更加不好，朝局動亂，衛尚書也更加沉不住氣了。

杜確一聽張抱病了，立即想到那晚分開時桃朔白說的話，張生抱病定與崔鶯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