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然說完,看厲景琛麵色如常,心中也鬆快了很多,當大兒子薑弼寧返來講,厲景琛已經曉得了舅母是個男人的時候,薑昊然驚了一跳,隨後就有些嚴峻,畢竟他和閔修齊之間的乾係並不是世俗所倡導的,並且薑家的體質也是個隱蔽的地點。還好厲景琛並冇有是以而與他們產生嫌隙,坦開闊蕩的麵對了舅母是男人的究竟,反而顯得薑昊然落了基層。
閔修齊從內裡走出去,抱著胳臂看到桌麵上擺著的茶具挑眉,“我就說這套茶具在夏季的時候用最好,用完了就彆收著了。我再讓人做了菊杯、蘭杯、梅杯來,恰好湊了一套。”
“喏。”穿戴藕粉色齊胸半臂襦裙的高挑女子應了一聲便快步向前追上了舅母閔修齊,遠遠的看到女子和閔修齊說了甚麼,閔修齊點點頭後回身抓著小四的小胖手朝著孃舅薑昊然揮了揮,小四還覺得這是在和他玩呢,“咯咯”的笑了起來。
閔修齊看他這個摸樣,美意的“哈哈”一笑,擺手讓厲景琛坐下,“誒誒誒,都是自家人,如何如此客氣。你孃舅說的冇有錯,你啊,就是太拘束了一些,守著那些冇用的禮節教條、端方章程有甚麼用,要放開,多和你大表哥相處相處,學些個蕭灑勁兒來。”
將供詞妥當的收進懷中,厲景琛應了一聲,“好。”
昏黃的燈火下,那高挑的女子看舅母閔修齊的目光都不一樣,敬慕的、巴望的、哀傷的,而薑弼寧兄弟三個如有若無的隔開了阿誰女人,神情也是恭敬中透著疏離。厲景琛離得遠看不逼真,卻也大抵的看了個清楚,這個女子神情冇有半分的諱飾,穿戴打扮也與其他侍從大相徑庭,不是主子卻也不是奴婢,厲景琛早就發明此人是個特彆的存在。
書房中間擺放著桌椅長塌,已經有侍從端來了熱水蜜餞果子等,薑昊然親身執起彩釉浮雕纏枝蓮紋的大肚茶壺,茶柄恰是三截白胖的蓮藕,煞是都雅。配套的幾隻小輩做成了荷葉狀,邊沿處兩朵粉嫩的荷花,一開得正豔,一含苞待放,倒出來的茶水是虎魄色的,有著清爽的金桔香味,跟著熱氣的蒸騰,淡淡的甜香讓民氣生愉悅。端上來的蜜餞果子多是些酸甜或者鹹口的,裝在同套的荷葉盤裡頭,八隻小盤子每隻上頭裝著的東西都未幾,卻恰到好處,都雅極了。薑昊然用心良苦,曉得等會兒話題有著苦澀和氣憤,特籌辦了這些讓民氣生愉悅的杯盤點心上來,這套荷葉杯還是閔修齊讓人特地做的,隻是薑昊然嫌棄它過分於重視外在,用了幾次就棄之高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