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覺大口喘氣著,麵色瞬時慘白,黑黝黝的眸子還是瞅著她笑。握著她的手重顫著,猛地又向前一送。
燕脂側著頭望著他,眼睛怔怔,眼淚不知不覺爬了滿臉,“我冇有,”她很快又悄悄反覆了一遍,“你要的東西我冇有。我給不了你。”她的聲音又輕又冷,奇特的浮泛。
燕脂本是偷偷笑著,這笑意便垂垂歇了,由著他在耳畔深深淺淺的呼吸,半晌道:“西甸的戰事了了?你明天......好似很歡暢。”
他一字一句,直直的望進她的眼底,字字都像擊進冰雪裡,一片流珠碎玉。每一點,每一片,都折射出她不成琢磨難以承載的苦衷。
他的眼裡有殺意!
燕脂顫抖的手俄然靜了下來,眸光幽幽,聲音輕的像夢,將醒的夢,“你逼我,你竟......逼我至此!”
手指悄悄摩挲了她的臉龐,頓時便移開,耳旁一聲盤桓的低歎,
皇甫覺的手覆在她的腹部,指掌用力,漸漸碾壓。
皇甫覺笑著抓住她的手,語帶戲謔,“還想要?”多日鬱結的情感在本日有了宣泄點,縱使有幾分忘情,卻仍曉得禁止。
他手上帶了內力,痠軟感垂垂褪去。燕脂小小打了個嗬欠,儘力按捺著睡意。身邊的男人神清氣爽,還是有未退的慵魅,側側身子,讓她更舒暢的枕在肩窩,低笑道:“想睡?我讓她們備好宵夜了。”
皇甫覺死死抓住她的手,眼底有幽幽亮光,“若我給你......三分但願,你會不會拚儘儘力......留下來?”
燕脂驚怒交集,抓住他的手,“你做甚麼?”
皇甫覺悠長的盯著她,眼中無數明滅,終歸一片虛無,悄悄開口,“我要你活著。”
她大錯特錯!
皇甫覺居高臨下,慢條斯理的說:“信賴我你會陪我平生一世。”
不想放,不忍放。
移月奉上來了苡仁蓮米烏雞湯,皇甫覺攬她在懷裡,一匙一匙喂她。他若過夜燕脂房內一貫不留人,要水要茶都是他親手來。
春雨無聲,春意正濃,
牙齒咬得太緊,咯咯作響,眼神浮泛的可駭。皇甫覺一向緊盯她,脫手如電,捏住她下頷,迫她伸開嘴,喂進一枚香丸。手指一向虛按在她膻中,見她的眼中重聚起幾分神采,他繃的脊背才悄悄放緩。
皇甫覺抱緊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恨道:“過牆抽梯,嗯?想毀了你下半輩子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