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咳……”床榻上傳來一聲低不成聞的咳嗽聲，太後撥弄佛珠的行動一頓，倉猝展開眼，來到床沿，親身扶起已經慢悠悠醒來的白子旭，“皇兒，來喝口水。”

……

這副鬼模樣如果讓朝臣看到，豈不是成為了天下人的笑柄？

麵對這道號令，清風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白青洛眉梢冷峭，整小我披髮著一股陰寒之氣，渾然天成的壓力，讓早已伴隨在他身邊多年的清風也感覺呼吸不順。

“好，朕忍！”白子旭在太後的安撫下，總算吞下了這口惡氣，“母後，叮嚀下去，這幾日早朝推遲，朕不能失禮於人前。”

“是！”李泉不敢去擦頭上的盜汗，蒲伏在地上，身材瑟瑟顫栗。

他當即點頭：“是，主子這就去查。”

“皇兒，你聽哀家說，”太後見他起火，倉猝拍著他的背安撫：“哀家已經下旨，將她囚禁鳳棲宮，這筆賬我們臨時記下，你莫要忘了，丞相現在正在為你效力，清除攝政王在朝堂的權勢，我們還用得上丞相，千萬不能在此時購置莫筱苒。”她腔調輕柔，緩緩解釋道。

“太後。”太醫為白子旭診治後，恭敬的走到太後跟前，跪地稟報：“皇上龍體抱恙，身上大多是被拳腳工夫打出來的瘀傷，微臣已開了活血化瘀的藥方，調度幾日，便可藥到病除，隻是這幾天，皇上的臉……”

她頎長的玄色指套指了指地上的宮人：“將她們拖去外務院，全數杖弊。”

“哼，”莫筱苒輕笑一聲，象牙筷子夾起桌上熱騰騰的牛肉餡包子丟進嘴裡，咀嚼了幾下才道：“她越是放縱我，越是證明我的操縱代價不小。”若不然，太後如何等閒放過一個怒打了天子的女人？

“嗻。”太醫提著藥箱子，弓身退出，此時，禦書房內隻剩下太後以及滿屋子跪地不起的宮人，她冷酷的視野挨個掃過下首的世人，忽地，沉聲高喝道：“你們隨皇上前去鳳棲宮，竟看著他被人打傷，護主不力，要你等何用？”

“去給本王查清楚，徹夜在鳳棲宮內，到底產生了何事！”冰冷入骨的嗓音紮破氛圍傳入清風的耳中，他打了個寒噤，緩慢昂首，本王？自從主子分開朝堂，就再未如此自稱過，可本日……

看著她閉眼熟睡的容顏，白青洛臉上也不由得盪開了一抹輕柔的笑，似曇花，轉眼即逝。

莫筱苒斂去眸中的諷刺，腦海中已然猜出了太後七成的心機。

李泉悄悄打了個寒噤，頭垂得更低了，非論是太後、皇上亦或者是皇後，都不是他能獲咎得起的人，發覺到來自太後的肝火，他在心底恨不得撕了莫筱苒，能獲得皇上的寵幸，那是多大的福分？可恰好她卻不肯意，真不曉得這皇後腦筋裡裝的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