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悄悄打了個寒噤,頭垂得更低了,非論是太後、皇上亦或者是皇後,都不是他能獲咎得起的人,發覺到來自太後的肝火,他在心底恨不得撕了莫筱苒,能獲得皇上的寵幸,那是多大的福分?可恰好她卻不肯意,真不曉得這皇後腦筋裡裝的是甚麼。
“哼,”莫筱苒輕笑一聲,象牙筷子夾起桌上熱騰騰的牛肉餡包子丟進嘴裡,咀嚼了幾下才道:“她越是放縱我,越是證明我的操縱代價不小。”若不然,太後如何等閒放過一個怒打了天子的女人?
太後長歎口氣,神采怠倦的靠在軟榻上,這莫筱苒臨時還動不得。
太後悄悄歎了口氣,緩緩點頭承諾下來,“皇兒,你先安息,朝堂的事有丞相和廖克為你措置,睡吧,母後在這兒。”
聞言,太後這才鬆了口氣,揮揮手:“既然如此,你且退安吧。”
太後聞言,神采一冷,“皇後竟如此大膽?”
看著她閉眼熟睡的容顏,白青洛臉上也不由得盪開了一抹輕柔的笑,似曇花,轉眼即逝。
當晚,太後從慈寧宮趕到禦書房,便瞥見白子旭氣若遊絲的倒在床榻上,俊美的容顏青一塊紫一塊,看得她的心都疼了起來。
這副鬼模樣如果讓朝臣看到,豈不是成為了天下人的笑柄?
“嗻。”太醫提著藥箱子,弓身退出,此時,禦書房內隻剩下太後以及滿屋子跪地不起的宮人,她冷酷的視野挨個掃過下首的世人,忽地,沉聲高喝道:“你們隨皇上前去鳳棲宮,竟看著他被人打傷,護主不力,要你等何用?”
她的皇兒被打成重傷,她內心怎會不怒?可恰好,現在攝政王不在朝堂,恰是要重用丞相,操縱他的權勢清除攝政王餘黨的好機遇,這類關頭,她如何能措置了莫筱苒呢?
他記起來了,阿誰女人竟然敢對他拳打腳踢!
“回太後,明天皇上翻了皇後的綠頭牌,到了鳳棲宮讓皇後侍寢,可皇後寧死不從,與皇上動了手,皇上一時不查,才被重傷至此。”李泉言簡意賅的將今晚的事稟報給太後,之前,皇後癡傻還能瞭解,可現在她不傻了,卻還敢對皇上脫手,果然是不要命了嗎?
隻能將這口氣生生吞下,待到今後,百倍千倍的討要回來。
恐怕他得頂著一臉青紫麵對文武百官了,這話太醫不敢說,可太後倒是心知肚明的,“皇上的傷可嚴峻?”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卻牽涉到身上的疼痛,冷不防一聲冷嘶從嘴裡漫了出來,還未完整腐敗的大腦現在規複了明智,雙眼掠過一絲嗜血的殛斃:“莫筱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