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空揉了揉太陽穴，不免又提及當日薑灼在公主府遭人誣告之事：“那一回灼灼受人欺負，鄙民氣裡這疼，真是……無以言表，是以但想到灼灼會踏足宮禁，鄙人便覺不安寧，隻怕這孩子出事，對不起她爹孃。”

“伍老瞧著灼灼這孩子資質如何？”鄭無空反問一句。

伍太醫皺著眉頭想了一想：“你想的也有事理，不過如果一味攔著她，會不會讓孩子留下畢生遺憾？”

鄭無空似有所悟，又將目光落到外頭的薑灼身上。

鄭府門前，薑灼度量著一冊書柬下了馬車，鄭簠見書柬像似有些分量，美意要上前接過，卻被薑灼一下子躲閃疇昔，隻聽她笑道：“不消勞煩管家，我本身拿著便是。”

大抵是久不活動，等踏到山坡頂上，薑灼的雙腿都開端發酸了，忍不住還“哎喲”幾聲。

薑灼迷迷濛濛地被阿青和譚嬤嬤扶上馬車，四周望了一望，本來他們正站在一處山坡之下，不遠處是一片密林，長滿了參天樹木，有鳥兒在林中穿行，收回動聽清啼，若抬腳遠眺，還能瞧見一條河道由東往西川行而過，模糊有嘩嘩的水聲傳來。

鄭公刻薄，這迴帶了府中很多人出行，乾脆鄭府幾輛馬車都出來了，第一輛是鄭無空的，背麵薑灼帶著海棠苑的人又坐一輛，接下來便是一群主子。

走在前頭的鄭無空這時停下腳步，好笑隧道：“你便隨她，這孩子本日揀到了寶，可恰是奇怪著呢！”

卻不料鄭無空這時唉歎了一聲：“隻可惜她是個女孩兒家，若要長進，老是比男兒更加艱钜，乃至於，鄙人已然拿不定主張。”

伍太醫一舉杯：“恭喜鄭公得一良徒，老夫實在戀慕。”

這石階極長，薑灼在內心默數過，竟是整整108階。

鄭無空也笑了出來：“公然如此呢，此女天賦驚人，加上心機周到，極肯追根究底，更可貴胸懷濟世之心，若好好種植，將來醫術之高絕，當不成估計。”

“若讓老夫說，”伍太醫捋須道：“有些事情該讓灼灼本身來做定奪，鄭公不成能護她平生，不如坦承以告，想必灼灼也會明白你苦心。”

鄭無空愣了一下神，點頭道：“鄙人怕傷了灼灼的心，一向未敢奉告她本相。”

“鄭公愛徒如女，這表情老夫實在能瞭解，”伍太醫想了想，問道：“不過，當年義正元之事，你可曾奉告過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