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灼這時也忘了羞怯,竟大喇喇地看向諸葛曜:“殿下的意義,小女真的也有機遇當太醫。”
魏菓瑤盈盈走上前,朝諸葛曜斂衽行了一禮:“膠東王,本日傳聞聖上為您擺宴慶功,小女無緣親臨,藉此巧遇,便向您恭賀了。”
“恰是,”魏菓瑤此時身姿擺得極度方,以示比其他貴女更加風雅得體:“公主大病初癒,昭儀娘娘怕她冷僻,叮嚀我們多來陪她坐坐。”
“都退下吧!”諸葛曜感覺這些女人賴著不走,又言語有趣,少不得直接打發了。
薑灼臉紅了一紅:“公主過獎。”
還是魏菓瑤聰明,曉得這是擋了人家的道,諸葛曜有些不喜,主動側到一邊,又行了一禮:“既是殿下來瞧公主,小女便不打攪了。”
諸葛曜眼睛定了定,不過很快收回了目光。
諸葛曜點了點頭:“正合本王之意。”說著將手中桃枝扔回瓶中,又問平遙公主:“本日身子可好些?”
諸葛曜從幾案上抽了節桃枝拿在手上,還放在鼻邊聞了聞,笑道:“這麼好的桃花,摘返來可不暴殄天物。”
諸葛曜喝過醒酒湯便分開了,臨走之前,竟然從插瓶中取了節桃枝撚在手上,表情極好地揚長而去。
薑灼瞧著不免咋舌,幸虧天氣已暗了下來,若叫人瞧見一貫威武嚴厲的膠東王手上撚了桃枝在外頭走,可不叫人笑話。
平遙公主卻樂得直鼓掌:“十哥真是好設法,若灼灼做了女太醫,今後豈不是能每天陪我了。”
不覺之間,薑灼莫名又有些臉熱,心下立時有些亂,怕被人瞧出本身不當,隻能將頭更低了一些。
崔嬤嬤卻在一旁唸叨平遙公主:“公主方纔那甚麼‘隻要灼灼陪’的話,生是為薑女郎樹了敵,那些貴女可不是好相與的,這下可不都嫉恨起了薑女郎。”
諸葛曜漫不經心腸道:“鄭無空乃當世國手,你可貴趕上這麼一名好師父,更當用心研習,莫要等閒荒廢,他日技藝高深,或可插抄本朝醫官測驗,也可為國著力。”
“薑女郎,方纔本王遇見鄭公,他說你醫術有了精進,昨日耶律拓的斷骨,也是你親手給正的。”諸葛曜神采淡淡地問了一句,語氣彷彿真是在體貼薑灼的長進。
“灼灼,你在想甚麼?”平遙公主喚了一聲。
走出平遙公主寢宮,薑灼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去瞧一眼偠美人,固然隻與她有短短交集,薑灼卻忍不住替這不幸女民氣疼,她們這一走,偠美人離香消玉殞怕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