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杖重重落下，扯破般的疼痛從背後伸展開去。我咬緊牙關，不讓本身收回涓滴嗟歎聲。汗水濡濕了頭髮，濕噠噠地黏在臉上，有些癢。

昏倒，潑醒，上刑，如此循環來去。

“他最愛的是我……嗎……”我點頭，低低道：“不是，他最愛他的江山。”

廷杖很快結束，我再展開眼時，禦書房前麵早已空無一人。

她將冰鎮酸梅湯端到我麵前，乾笑道：“大人，這酸梅湯剛從冰庫裡拿出來，消暑再好不過了，您快趁涼喝了吧。”

“奴婢方纔正巧在禦膳房碰到安公公，他本來是甚麼都不肯說的，厥後奴婢奉告他是大人您要問，他才勉強承諾流露一些比來的戰況。傳聞叛軍節節敗退，漢王殿下前日戰死在琅琊，現在前太子率三萬殘兵敗將死守彭城，負隅頑抗，皇上籌算強行攻城，誅殺前太子。”

他曾說，他要江山也要美人，要天下也要我。瞭解五年，再也冇人比我更體味他的抱負和野心。實在，他是先要天下，再要我。

他的身子驀地一顫，若星影般搖搖欲墜。他趔趄著向前走了兩步，似是想要上前拉我，卻畢竟是咬牙收回了手。

我的腦筋裡已是一片空缺，氣若遊絲道：“救我……”

不說還好，一說喜樂哭得更短長了，“今早上朝之前皇上還好好的，跟您有說有笑，如何眨眼的工夫就鬨成如許了……”

垂垂地，麵前開端發黑。我乾脆閉上眼睛，讓他的身影從麵前消逝，享用痛苦在身上殘虐的快感。

傅惟肅立門前，遠遠地望著這統統。

可不是說一夜伉儷百日恩嗎？他再如何活力，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吧……

我疲憊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大人，您醒了。”喜樂端來一碗湯藥，紅著眼睛道：“來，先把這碗藥喝了。”

對，是他把我從天國中救了出來，讓我重獲重生。卻也是他，讓我再一次嚐到了萬劫不複的滋味。

他即位不久，帝位尚未坐穩，朝中另有一些反對權勢冇有完整肅除，運河和東都的工程方纔步入正軌，現在合法是不能有涓滴不對的時候，卻因我而橫生枝節，要他分出心去安定兵變。

我不覺有些恍忽，彷彿回到了五年前那段惡夢般的日子。

喜樂忙安撫我道：“大人，您也不必太難過。皇上本日責打您是因為他正在氣頭上，等過幾氣候消了，便冇事了。您看，他還特地叮囑方太醫來給您療傷，申明貳內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