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便說得清楚些。四年前,中秋佳節,皇上在宮中大宴群臣,剛巧那日昭嬪稱疾未曾插手。宴會上,你說想聽昭嬪操琴,皇上便派人去請她。孰料,侍衛卻發明她在西苑聽風樓與一名大臣輕易,當時文武百官都在場,昭嬪羞憤不已,何如喊冤無門,遂當場他殺。而這名大臣則被打入天牢,施以腐刑,終究他不堪屈辱,撞牆而死。想起來了嗎?你經心編排的戲可真是出色,現在你本身也入戲了,此中滋味如何?”
“戚大人,到了。”獄卒為我開門。
“起來吧。”我淺笑道:“你來這裡做甚麼?”
他照實道:“一向都是。”
“皇後孃娘,彆這麼大火氣,細心氣壞身子。來,這是太和殿小廚房為您籌辦的木瓜燉血燕,您在這兒受委曲了,該當補補。”
元君意信步走來,籠著白狐皮手攏,一襲素色錦袍清峭出塵,仿若溶在皚皚白雪當中。
她恨恨地指著我的鼻尖,雙目赤紅,如同厲鬼,“賤人,你給本宮等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皇上與本宮多年伉儷,他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本宮一個明淨!屆時本宮定要教你死無全屍!”
一樣的季候,一樣的地點,一樣陰暗狹長的甬道,一樣催人慾吐的腐朽氣味。倒是分歧的姿勢,分歧的態度,分歧的表情。四年工夫,如彈指一揮,現在再次站在這裡,隻覺彷彿隔世,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哈哈笑著解釋道:“哦,是如許的,太子殿下被皇上禁足,不能分開東宮,他非常擔憂皇後孃娘,以是托主子過來看望娘娘。”
我望著東宮,再也冇法挪動腳步。麵前的氣象清楚萬分熟諳,卻早已是物是人非。恍然間,似有一向手伸進我的心窩裡,狠狠地抓著、擰著,教我莫名肉痛,冇法呼吸。慚愧與不安如潮流般澎湃而來,刹時將我淹冇。
那張俏臉頃刻變得慘白一片,她的雙唇微微顫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氣味越來越粗重,彷彿極是驚駭,又彷彿極是仇恨。
我關上牢門,將食盒放在桌上,淺笑道:“皇後孃娘,微臣來看您了。”
“行了,我曉得,你去吧。”
她背對我,氣得身子不斷地顫抖,彷彿抖糠普通。很久以後,壓著聲音道:“就算你曉得又如何?你也隻是空口無憑,誰會信你?”
除夕將近,宮中開端繁忙。皇上一貫主張節約,宮宴上的歌舞和煙花以撫玩性為重,從不浪費豪華。本年他病重,誰也不敢大肆慶賀,這個年便過得更加簡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