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拱了拱手，道：“若殿下冇彆的叮嚀，下官先辭職了。”說完，不待傅辰答覆，拔腳就走。

他寂靜半晌，眸光俄然變得深沉，模糊帶了幾分灼然，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當真，“我不會害你。”

元君意將窗戶關上，擋去冷風，複一撩衣袍坐下，道：“戚大人，坐。”

我呸！甚麼翩翩佳公子，底子就是無恥臭地痞！我青麵獠牙地威脅他：“元君意，你再不罷休，我就喊侍衛了！”

我往殿內望了一眼，內裡光芒暗淡，博山爐內捲菸嫋嫋。透過紗幔重重，模糊可見人影閒逛。我想了想，問道：“康公公，皇上他比來一向都是如許嗎？”

他微微點頭，謹慎地四下環顧，小聲道：“傳皇上口諭，命你明日申時進昭陽殿見駕。”

元皇後拂袖出來，留下一票人在殿外大眼瞪小眼，一時候氛圍甚是難堪。幸虧康公公及時呈現，將皇子和貴妃們請到偏殿小憩半晌。

自從前次我去瑤山彆院找他被妍歌撞見後，第二天，各種有關我和元君意的流言便開端甚囂塵上。甚麼“情小妹夜奔瑤山院，俏郎君盼卿赴巫山”如此，各種冇下限，恰好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彷彿親眼所見普通，用腳指頭想都曉得必定是妍歌在背後插刀。

我垂袖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麵前的統統，心中暗嗤。之前李瑞安總說，生在帝王家，最得寵的永久是演技最好的那一個，我本不覺得意，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幾人當中，恐怕也隻要與世無爭的傅邕喊得另有幾分真，畢竟皇上待他一貫不薄。其他的，大抵隻是試圖通過哭喊來“表示”本身的孝心，而非“表達”。

我望著他，心口砰砰跳了經濟下，好似被他的目光灼燙。我不動聲色地移開視野，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元公子冇彆的事，我先行告彆。”

幾人齊刷刷地跪在殿門口，口口聲聲喊著父皇。何如太祖陛下留下遺訓，唯有皇太子和皇後才氣進天子寢宮，若無呼喚，其他皇子妃嬪一概不得入內。以是，他們也隻能在內裡我乾巴巴地嚎幾聲罷了。

我走上前，道：“康公公，是不是皇上有何叮嚀？”

世人這才三三兩兩地散了。

我雖不懂醫術，這些年也零散讀過幾本外祖母留下的醫書，咳喘、咯血、胸痛這些病症並不陌生，隻怕是……

話未說完，殿內不知誰在喊他，他應了一聲，便倉促忙忙跑了出來。

有人問：“我們何時能夠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