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遙映人間,仿若善睞的明眸,流光清瑩潔白。暑意消逝,冷風習習。
常叔遞上請柬,我一眼便瞥見“漢王壽辰宴”這五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嘴角不受節製地抽搐了幾下,手一滑,那鳥籠摔落在地,滴溜溜地打了幾個圈,驚得籠內八哥高低撲騰,一陣亂叫。
那麼我就這麼說了,“既是如此,皇上無妨服從妍歌公主的心願,讓她本身挑選。皇上指婚,如果妍歌公主不對勁,今後婚姻餬口不幸運,隻怕反倒影響兩國交誼。她本身選的駙馬,因果由她本身承擔,即便出了題目,也怨不得皇上。”
他走到我身邊,笑眯眯道:“玉瓊,好久冇瞥見你穿女裝了,真都雅。你平時也多穿穿女裝吧,那朝服黑不溜秋的一坨,醜死了。”
……聽起來竟是有理有據,冇法回嘴。
待要分開,皇上俄然又將我喚住,指著那三堆半人高的奏摺,道:“對了,戚愛卿,這些都是近一段時候彈劾你的奏摺,你且帶走吧。”
我哭笑不得道:“殿下,上朝可不是過家家,豈能兒戲?”
我將耳墜放在掌心細細打量,陽光透窗而入,映得瑪瑙瑩潤通透。這是娘留給我的獨一遺物,是外祖家的傳家之寶。
這貨如何老是這麼……簡樸鹵莽。
心下百轉千回,想起傅惟那番篤定的話,內心不由湧上一陣酸楚。可眼下的環境卻容不得我多做思慮,我隻得給出一個最符合我身份的答覆,“回皇上,突厥自圈地立國以來,已然漸成氣候,從地理上看,突厥雄踞漠北,西接室韋,東鄰扶桑,地理位置極其首要。若我朝要與西域室韋對抗,必將繞不過突厥。微臣覺得,妍歌如果嫁給太子殿下,有朝一日成為大齊國母,對我朝經綸西域,斥地國土,將是一件既有裨益之事。”
我乾笑道:“微臣,不過是耍耍小聰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