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帶返來的那罐?”
他看我,笑了笑,“如何了嗎?”
記得小時候,一時玩皮打碎了爹爹的寶貝古玩,被罰謄寫《尚書》一百遍。我二話不說一口氣抄了九十九遍,卻因手腕痠痛而冇有抄完最後一遍,還大哭了一場,爹孃皆拿我無可何如,隻得作罷。
我說:“殿下,阿誰……”
“我傳聞此次皇兄捐軀救你,連命都不要了,父皇為此氣得不輕,叱罵他不知輕重。他如此看重你,想必常日裡待你也是極好的吧。”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若光陰能在現在靜止那該多好。
半晌以後,傅惟將茶水注入茶盅,送至床前,笑道:“好久冇有沖茶了,不知技術還行不可。我記得蜀都茶藝師說過,這青城雪芽有解痙鎮痛的服從,對你的傷勢有好處。來,嚐嚐。”
我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究放了下來。隻是,那妍歌公主生得天上有地下無,又會吹笛招螢火蟲,他二人朝夕相對,難保傅惟不會心動啊……這麼一想,我不由又擔憂起來,心下空落落的,欣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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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以後,一聲殺豬般的呼喊驀地響起——
他一愣,旋即煞有介事道:“嗯,衝犯東宮罪同欺君,但是要殺頭的啊!”
過後,傅諒齜牙咧嘴地抱著胳膊,誇大地倒抽寒氣,額頭上儘是豆大的汗珠。我奄奄一息地趴在榻上,麵前金星陣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更得空去想“如果被言官曉得”這類可駭的題目。
我說:“但茲事體大,皇上恐怕不會等閒應允,畢竟他現在還是很寵嬖傅諒的。”
傅惟但笑不語,他拿起一盅淺嚐了一口,道:“香則香矣,味道卻仍不敷純粹,約莫是因為溫度不到位,茶葉冇有完整泡開的原因。”說罷,他一撩衣袍坐回案前,持續衝第二泡。
“是嗎?”他笑睨我一眼,道:“我竟不曉得你溜鬚拍馬的本領竟這麼短長。”
傅惟從火爐上取下水壺,挽起衣袖,不緊不慢地開端洗淨茶具。他就那般端坐案前,端倪溫靜淡然,姿勢嫻雅如畫。苗條的手指白淨勝玉,彩釉茶盅在他指間來迴轉動,自是一番曼妙的風景。
“不過,看在你我多年友情的份上,本太子網開一麵,對你從輕發落。”他摸著下巴,笑得象一隻狐狸,“不如罰你……病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