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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冇有電燈，摸索著走到裡間，崔季明那裡有白日裡淋過雨的模樣，睡的四仰八叉，頭髮亂的像草，臉半截埋在被子裡。

言玉神采恭敬，行動卻隨便的扯了軟墊跪坐在桌邊：“崔公以為我若真得了龍眾，還會在這裡麼？”

崔季明撲在床上，拋棄了兩隻鞋。

“……是。”言玉緩緩低下頭去，躬身退出版房。

言玉笑：“要不我再給你吹一曲？催催眠？”

“我怎能夠隻是信他的話，大鄴曆代帝王均得龍眾互助，邛不得龍眾一向是他的把柄，如果他有龍眾，必然早就用其互助對於世家，或是對外宣稱龍眾在手以副本身的名聲！他比誰都焦急。”崔式搖了點頭：“另有旁人？”

“哎呦，我都返來晚了，這會兒再不進宮門就太晚了。三郎，明日中秋宮宴也去麼？到時候我們再一道說話。”鄭翼非常熱忱。

言玉笑了笑：“那你快睡，不準再鬨。”

言玉垂下眼去，不再言語。

崔季明對這麼多年的玩具也冇有當年的熱忱了，撒了手，手心落下來，碰上了他腰間掛著的那杆破笛子上，摩挲道：“的確是，我看那三清殿裡出來的九妹……啊不，九殿下，頭髮也是這麼順。”

崔季明被他這句“不知痛苦”說的怔了怔，鬆開了手不再言語。

是個黃門？殷胥也冇有想到，看那言玉翩翩身姿，樣貌也溫潤如玉，如何都跟宮內年紀相仿的黃門截然分歧。

“找到了，密言也一字偏差。可在我之前，有人找到了龍眾。”言玉的手指拿起桌子上一張裁剪過的宣紙，順手疊著。

不過鄭翼這個自來熟都貼上來了，殷胥卻一點都冇有半分趕上崔季明時“毛孔都要炸開”般的感受。

但是一等這麼久也冇人來殺他，看來王祿對龍眾現任的主子坦白了他的存在，乃至連龍眾其彆人也冇奉告啊。

“他甚麼出身，家是哪人？”殷胥的確刨根問底了。

“……噗。”又一聲。

殷胥之前並未表示出跟哪家交好的設法來，而這個崔季明和修彷彿在圍獵時候乾係也很好。

“嗯，來這裡接另一名mm。”崔季明隻好拱手道。

這回冇錯了。

既然是清楚言玉的存在，那必然是十四年前殷邛即位時就活著的人。

啊……上輩子臨死前都單身好幾年的崔某，聽個玉樹臨風的男人這般說道，真是感受那叫一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