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編修。”
八竿子打不著!
“編修的話,小的必回報伯爺。”
“臣謝殿下厚賜!”
都城禁屠宰十三日,飯樓酒坊不掛牌坊,隻掛紅色燈籠,表裡軍民婦女亦著素服。
“四郎,你這是如何了?”
於天下萬民,究竟是福是禍?
朱厚照未登寶位,廟堂已掀起波瀾。
旨意由內廷中官至各衙門宣讀,楊瓚在翰林院謄寫發往各府州縣的遺詔,恰遇宣旨的中官。
朱厚照不睬他,直接喚張永捧出先皇密旨。
“主勢之強,民風水土之聚,庶可安奉神靈。”
楊瓚抽抽鼻子,再也坐不住,乾脆下榻和楊土一起烤餅。
明-軍?
六月庚申,禮部進上尊號,尊諡為“建天明道誠純中正聖文神武至仁大德敬天子”,廟號“孝宗”。
“顧千戶,下官有禮。”
“好。”
長安伯府……顧卿?
“楊編修如果得空,咱家多事一回,著人直接送到府上,編修瞧著可好?”
門外,一名做家仆打扮的中年男人恭敬立著,身形魁壯,長相倒是和藹。
“遇赦不赦!”
斬衰哭喪之日,衙門諸事停息。恰好托牙人尋門房仆人,打理新房。
在浩繁的讚美聲中,大學士李東陽不發一詞,幾次看著敕令最後一行字,微微皺眉。
“楊編修包涵,小的是長安伯府家人,奉伯爺之命至府上問安。因叫門久不見應,小的大膽,私行入府,還請編修不罪。”
窗外雨勢漸大,楊瓚鬆了鬆肩頸,取過放在屋角的紙傘雨帽,掐滅燭火,快步分開值房。
楊瓚微頓,冇有正麵答覆,而是問道:“但是想家了?”
“臨時不必了。”
行到半途,雨成瓢潑。兩側都是高牆深院,天然無處避雨。
弘治十八年蒲月壬辰,皇太子臨奉天殿,告大行天子賓天,遺詔頒於天下,訃音報於宗室藩王,並宣大行天子遺命,藩王各守封地,無需進京奔喪。
楊瓚在素服內多加一件夾衫,先至翰林院斬衰,哭過一場,未時之前便回到家中。
這兩日,樹上連續結成核桃大小的果子,楊土日日圍在樹下,活似隻饞貓。
“敕翰林院編修楊瓚,睟麵盎背,昂霄聳壑,……擢遷翰林侍讀,授奉訓大夫,兼領左諭德,講習弘文館。”
六部尚書中,除早已知情的馬文升,連戶部尚書韓文都頗感不測。兩位翰林學士則是微微點頭,楊瓚此子,目達耳通,胸懷斑斕,兼懷才抱器,束身守正,能導太子殿下向學,當為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