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要保全性命,搶人家的婦女,便不顧人家的性命了?”
方纔神魂入竅,垂垂復甦過來。曾有才本身一望,兩腿如同刀砍的普通,血流不止。早已上來兩個差役,將曾有才扶起,勉強在地上拖走了兩三步,複又命他跪下。
狄公問道:“你這狗才,他日視朝廷刑法如當兒戲,覺得處所官通同一氣,便可無惡不作。本部院問你這狗才,現在郝乾廷老頭的媳婦,究竟放在那邊?王小三子的老婆,與胡大經的女兒,皆為你搶去,此皆本部院親目所睹,親耳所聞,若不立時供出,即傳刀斧手來,斬你這個狗頭,使你命不活了,到了陰裡再作歹去吧。”曾有纔此時已是痛不成言,深恐再上刑具,若不實說,當時性命難保,不如臨時認供,再央請張昌宗從中為力便了。當時向上說道:“此事乃小人一時之錯,不該將民人妻女肆意搶占。現在郝家媳婦在清河縣衙中,其他兩小我在小人家內。小人自知有罪,惟求大人開一線之恩,以全性命。”狄公罵道:“你這狗主子,不到此時,也不肯實吐真情。
狄公說畢,郝乾廷與胡大經、王小二子等,直是在公案地下叩首如搗蒜的普通,說道:“大人如此厚恩厚德,小人們唯有犬馬相報了。”當時書吏寫好公文,狄公當堂又安撫他們一番,叮嚀差人同去,不準私索盤費。又鑒戒了一回,然後將公文一封,交差奉去不提。
豈能無端開釋?本部院因他已經寬恕,若僅治你死命,未免有點不公之處。命你也與他一同遊街,凡他到了街巷,你先手中固執一個小銅鑼,敲上數下,俟街坊的百姓擁來旁觀,命他大聲朗念。此乃本部院法外施仁,你若怕死,便在大堂上先演一番,以便周卜成前來,同你一齊前去遊街。不然本部院按例實施,令你死而無怨。”曾有才當時聽了這番話頭,雖明知張昌宗麵上丟臉,無法被狄公如此逼迫,究竟是本身的性命要緊,並且周卜成雖是革員,終是一個實缺的清河縣知縣,他今既能夠承諾,我又有何不成?當時也就承諾一聲下來。狄公便命巡捕差官,取來了一麵小銅鑼,一個木錘子,交給曾有才手裡,命他在堂上操演。曾有才接過手來,不知如何敲法,兩眼直望著。兩個巡捕差官走上前來,不知說出甚麼話來,且看下回分化。
促他說道:“本部院已寬寵遇人,你如何絕無答覆,在你莫非怕張昌宗責罪你麼?可知這事乃是本部院命你如此,如若張昌宗起火,隻能歸咎於本部院,與你絕無相乾與。既你如許害怕張昌宗,想必自知有罪,不肯活著為人了。擺佈上來,代我將這狗主子,推出轅門外,斬首示眾,以警目前為官犯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