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們甘心花些錢,皆隨他便了。”狄公聽了這話,悄悄感慨不已,自思目今何嘗不有好百姓,你以慈愛待他,他便同父母敬你,本部院隻將人取回,餘皆不必窮究,恐怕張昌宗暗中害我,如許百姓,另有何說!可愛這班狗頭,貪婪無厭,魚肉小民,乃至國度的弊政,反為小人訾議,豈不成恨!當時說道:“你等不必多言,本部院既為朝廷大臣,贓官貪吏理合儘法懲辦。你等冤抑,本部院已儘曉得了。且命胡大經、王小三子上堂對證。”這堂諭一下,差役也就將這兩小我帶到案前。狄公隨命跪在一旁,然後傳犯官聽審。堂上一聲高喊,巡捕差官早已聞聲,將周卜成帶到案下,將至儀門,報名而入。此時周卜成已心驚膽裂,心下說道:“這狄仁傑是專與我們作對了。我雖是處所官,通同一類,擄掠皆是曾有才所作所為,何故不先提他,唯獨先提我?這件事就不甚妙了。”心下一想,越怕不止,將兩雙腳軟軟的就提不起來,麪皮上自但是然的就變了色彩,一臉紅來,又一臉白了。巡捕差官見他如此風景,就低聲罵道:“你這個狗頭的犯人,此時既如此駭怕,當日便不該以張昌宗家權勢,欺虐清河縣的百姓。昨日一天半夜未見你有一點兒貢獻老子。你這麼在清河縣的任上,會向人要錢的,到了此時還要裝甚麼腔,做甚麼勢?不代我快走!”
乾廷同胡大經、王小三子,並被告曾有才,著派差押送來轅,以便訊辦。書辦將案稿接過,心下甚是恐怕,各書吏暗道:“真是狄巡撫大人,名不虛傳,算得個有膽量的人,從未見過,方纔接印,便動公事。”提人之事,當即在堂上謄清已畢,蓋了官印,由驛遞去。這裡狄公又閱城盤庫。查獄點卯,連續數日。將這很多公文例行公事辦畢。此時洪如珍已遷出衙門,入朝覆命,這也不在話下。
以免撤任。誰料此纔去,河南府裡已接到狄公的公事,嚇得府裡的知府手忙腳亂,隨即專差專訪下來,命縣丞代理縣印,當即傳原被告人等,一併赴轅候審。周卜成接了這公事,心下方纔焦急,悔這件事不該混鬨,好輕易夤這個縣缺,俄然為上憲的來文撤任。已是悔之不及。雖想遲延,無法公事告急,次日便將印卷交代與縣丞。縣丞也隨即出差,傳知被告,準於後日赴巡撫轅門候訊。如此一來,早把郝乾廷、胡大經、王小三子等人,弄得躊躇不定,傳聞巡撫親提,遐想總非吉兆,當即到縣內稟到,同曾有纔等人非常驚駭,唯恐在堂上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