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才被他打得疼痛,見內裡的人,但望著本身,一個個一言不發,到了此時,迫於無法,勉強的敲了兩下,那些小孩子已喊提及來:“軍民人等聽了”這句一說,遂又笑聲震耳,鬨鬧在門前。曾有纔此時也不能保全臉麵,硬著頭皮,將那幾句念畢。應當週卜成來念,周卜成那裡肯行,直是低頭不語。
狄公心下也是好笑,暗想:“非如此不能令那張昌宗丟臉。”
當即命巡捕將卜成帶上說道:“昨日你寫的阿誰旌旗,你可記得麼?”周卜成道:“革員記得。”狄公道:“這便妙極了。本院恐你一人實無興趣,即便你大聲朗念,不過街坊上人能夠聞聲,那些閣房的婦女,大小的幼孩,一定儘知。是以本院帶你約個火伴,命曾有才敲鑼,等那百姓敲滿了,當時再令你念供,難道裡外的人皆可聞聲麼?方纔他在堂上已經演過,你再演一次與本院旁觀。”說畢,便命曾有才照方纔的模樣敲鑼唱說。
時老著麪皮又說一句:“我乃張昌宗的家奴”上麵世人見他被巡捕嚇了兩句,把神采嚇得又紅又白,阿誰模樣實是丟臉,複又大笑起來,曾有才隨又掩住。巡捕見了,取過皮鞋上前打了兩下,罵道:“你這混帳種子,你能禁他們不笑麼?現在世人還少,稍刻在街大將這鑼一敲,四周人皆擁來旁觀,當時笑的人還更多呢,你便用心不說麼?”罵後複又抽了二下。曾有才被他逼得冇法,隻得將頭低著照他所教的話說了一遍。堂下這片笑聲,如同翻潮類似。
誰料張昌宗此時由宮內返來,正在廳前議論,聽得門外吵嚷,忙令人出來扣問。你道此人是誰,乃是周卜成弟周卜興走出門來,見他哥哥如此,也不問是狄公的罰令,仗著張昌宗的權勢,向前罵道:“你們這班狗頭,是那個命你如此?他也冇有烏珠,將我哥哥如此擺佈,還不趕速代我放下!”那些公差見出來一個後生,出此不遜言語,當時也就道:“你這廝,那裡來的?誰是你的哥哥?我等奉巡撫大人的調派,你口內罵誰?”就此一來,周卜興又鬨出一樁大禍。不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化。
兩邊差役見狄公動了真氣,那裡還敢怠慢,立即將他拖下,舉起大棍,向兩腿打下。但聽那哭喊之聲,不斷於耳。好輕易將一百大棍打畢,周卜成已是癱在地下,趴不起來。狄公命人將他扶起問道:“可甘心念麼?若仍不可,本院便趁此將你打死,好令曾有才一人前去。”周卜成究竟以性命為重,低聲稟道:“革員再不敢有違了。但是不得行走,求大人開恩。”狄公道:“這事不難。”隨命人取出一個大大的篾籃,命他坐在內裡,旌旗插在籃上,傳了兩名小隊,將他抬起。很多院差,押著了曾有才,兩個巡捕,騎馬在前麵彈壓。瞬息人眾紛繁,出了巡捕的衙門,向街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