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狄仁傑站起家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墮入深思。一時三人無語。

“陳年舊事，何必提起，”段九道：“我雙腿已廢，隻得靠手上工夫餬口了。二位不嫌寒室粗陋，便請稍坐喝杯茶罷。”

“恰是，想當年漁陽王府保衛重重，仍被段兄盜走了密庫中所藏的顧愷之《盪舟圖》。”李元芳道。

阿玉一一拜見，仍侍立段九身邊，一雙秋瞳卻偷偷向李元芳看去，再看看那人偶，忍不住又掩口笑起來，“爹爹，這李將軍倒和您做的人偶有幾分相像，都不會笑呢。”

三人凝神細看，及香支快燃儘之時，羊皮捲上的筆墨遭到香熏，似是起了竄改，墨跡由黑轉灰，像是浮於麵上，狄仁傑悄悄一吹，那浮於大要的經文便如灰塵普通，四散飛開了，隻見底下另顯出一篇筆墨來。</P></DIV>

簾子動處，已見一綠衫女子，約十六七歲的模樣，也不施脂粉，倒叫人麵前清爽一亮，走到段九身邊，尤自掩口輕笑。

又轉向段九道：“1、3、5、7、9、為陽；2、4、6、8、十、為陰；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左旋為五行萬物相生之運轉。故順天而行是左旋，逆天而行是右旋。以是順生逆死，左旋主生也。”

過得半晌，隻聽狄仁傑自言道：“《度母本源記》中所載，一日，觀世音菩薩觀六道眾生，發明刻苦眾生並未減少，頓生憂悲，雙眼流出眼淚，其淚滴成蓮花，蓮花又變成了綠度母，佛母向觀安閒菩薩雲：汝心勿憂愁，我為汝伴助，作度脫無量眾生之奇蹟。並說偈言：汝心勿憂愁，我誓為汝助；眾生雖無量，我願亦無量。――度母本是觀音眼淚所化，若以河洛之數為例，恰是‘天平生水，地六成之’。”

段九又道：“不知狄大人從那邊獲得此物，看鎖下七孔，已有六孔變成實心，想要翻開此鎖，隻要一次機遇了。”

狄仁傑問道：“段兄可有掌控？”

李元芳忙道無妨，再看向那人偶時，眼中已模糊有了幾分笑意。

南街思鑫坊內，一處小小四合院落，院內屋舍不大，倒也清算得清爽整齊，廊下堆著各式已裱糊完成的燈籠、燈罩，想來這戶人家是以製燈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