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屋裡有光，她當即掃視四周，看看那裡有合適藏東西的處所。這個寢室不算大，兩眼望疇昔就一覽無餘。開了幾個櫃子箱籠，都是衣物和一些藥材，另有本春宮圖。崔婆子四周翻檢，又將多寶閣細心檢察了一番，看是否有暗格。成果一無所獲。

外邊走廊上的橘色紗燈亮起幾個，兩個婆子籌辦閉上二門。曼煙叮嚀了鈴鐺幾句，然後去了合歡苑。到的時候拂塵已經返來了，說跑遍了京中藥店才湊了四五斤寒水石。曼煙不提其他，隻是讓她將東西放好。這會的首要任務是講授。

寶幢冇甚麼精力，白日跳繩跳久了，這會乏得很。她打了個嗬欠輕斥，語氣裡帶著濃濃睏意：“伍嬤嬤說了，少探聽主子的事。快睡吧！”

從小偏房走出來個黑衣蒙麪人，竟然是崔婆子。此時她毫不佝僂，筆挺的身軀藏在一身玄色罩衣裡，雙足在地上點了幾下，身子就騰空飛上院牆。

很快耳房響起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靜夜裡顯得格外清楚。接著是愈來愈近的腳步聲，那丫環就要過門而入。崔婆子一閃身，貓腰躲到多寶閣前麵，半蹲著身子。

回到琉璃院，天模糊要白了。崔婆子一如既往劈柴生火起爐子，看不出半分倦怠與非常。她籌算再找個早晨，去探探那條隧道通向甚麼處所。說不定能找到那件東西，如許她就能完成任務分開安平侯府了。

一主二仆，就著屋裡的三盞燈，讀讀寫寫。燭火在燈罩裡歡娛騰躍，在這春末的夜晚映照出一室溫情。

胡思亂想不曉得多久，連劈麵的房間都偃旗息鼓了。金魚朦昏黃朧聽得“咚——咚，咚，咚”，是打更的敲響了四更天，這才緩緩睡去。

老太爺還是昏睡不醒，躺在那跟個死人普通。坐在他床頭的是二老爺。看了半天，崔婆子滿心不解，二老爺坐在那不曉得想甚麼，也是一動不動。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二老爺才站起家，在屋裡來迴轉圈，時不時轉頭看床上的人幾眼。本來二老爺是在等老太爺醒來。甚麼事要這麼大半夜的不睡覺乾等？崔婆子冇多想，她是有任務的。麵前所見同她的任務無關，那就不必多操心機。

曼煙伸出大拇指，檀香現在懂這個行動是在誇她，衝動不已，恨不得哇哇直叫。拂塵咬著唇，心底充滿戀慕。很無法，她學這個就是不如檀香快，三蜜斯說檀香的語感比她好，也不曉得甚麼是語感。

合歡苑裡的金魚還冇睡著。聽到動靜，她一個鯉魚打挺，披了件衣服站到門口。瞥見劈麵未熄的燈火，問寶幢道：“三蜜斯如何還不睡覺，我聽著內裡咿咿呀呀的，莫非在練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