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靜無波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就連官差見了,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暗歎好一個淩厲的女子。
過了好一會兒,婉瑜感受本身的心跳得冇這麼快了,才定了定神,端起油燈,往那人身上照去。
無塵見她對峙,倒也冇有再勸,謹慎翼翼地伸手將房門推開了。
婉瑜也冇比他好到那裡去,她冇被死人嚇到,倒是被無塵的叫聲給嚇到了。
方纔說話的恰是堆棧的掌櫃,他亦看到了那具屍身,當下瞪大了眼睛,大呼了起來,“二蛋,你這是如何了?”
神情是婉瑜從未見過的驚駭。
“一同去。”她不成置否地說道。
無塵一步步逼近木床,猛地伸手揪住了那暴露來的半截衣角,大聲嗬道:“是誰!”邊嗬叱,就邊用力地將衣角拽了出來。
“官爺可要想好了。”沈婉瑜站著不動,臉上也未見半分鎮靜,隻是盯著為首的官差,悄悄地說道。
無塵朝她做了個噤聲的行動,漸漸將腳移開,迴旋過來,一向手端起油燈,另一隻手則順手拿了燈座,哈腰想一探究竟。
手裡拿著的茶杯,差點就掉到地上,好不輕易緩過了神,敢往床底下看了,這一看,卻又是觸目驚心。
他哭喊著上前去探那人的鼻息,卻觸電般將手抽了返來,婉瑜來不及解釋,掌櫃就已指著她和無塵的鼻子,斥責道:“官爺,必然是她們殺了我樓裡的小廝,你可必然要秉公辦事啊!”
婉瑜目光移到他的腳下,隻見床底露個半截男人的衣裳出來,震驚地看向無塵。
她方纔出門純屬臨時起意,並未將房內的油燈燃燒,但是現在房內卻一片烏黑,明顯是來人將燈吹滅了。
官差倒也是有幾分眼力勁兒的,見這本來人滿為患的堆棧,現在就這麼幾小我,麵前的這幾人還穿戴不凡,殺人被撞個正著,也不見鎮靜,頓時有些遊移。
婉瑜明白無塵的顧慮,但他也隻是個孩子,她纔是當師姐的。
“慢著。”婉瑜站出來道,“差爺可知我們的身份?您這般冒然抓人,如果抓錯了,可擔得起這任務?”
掌櫃見官差麵露遊移,立即泫然欲泣地指責,“官爺,您彆聽他們的,他們就是從外埠來的,殺了我 的伴計,就想拿假身份壓您。您可千萬彆信他們的話!”
兩個衙役就要上前抓人。
“說了不是我們殺的,是有人讒諂我們……”無塵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無塵見她竟然膽量這麼大,竟然還敢靠近,一隻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師姐,還是讓隨行的官兵來措置,也免得惹上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