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渾不在乎,素然清嘯一聲,不遠處,一隊鐵騎策馬疾弛而來,明黃的蕃旗上赤色的容字,在北風中烈烈作響,格外惹人惻目。
顧亭之又何嘗不衝動,紅錦剪秋等人更是抱在一起又笑又哭。
“可不成能,我們無妨嚐嚐?”
到底,這是如何一個男人?
斑斕到極致,卻又血腥到極致。
從最後他對她抱著殺意,到不顧她誌願強行給她套上血凰玉鐲,到對她討厭疏離後又霸道不羈的步步緊逼,再到現在,他不吝以命相護!
光看南宮允都未曾命令,也曉得,對這五百人有多麼的顧忌,彆看他們有五千人馬,而人家隻要五百,人數是人家的十倍又如何,卻估計連給彆人塞牙縫也不敷。
聲音冷冽,依如冬雪的寒涼:“本郡說過,非論你想做甚麼,都有本郡在,哪怕你掀了這天,也有本郡給你撐著,你當本郡把煙雲七十二騎給你是讓你拿去玩兒的麼?”
也算是他的長輩,不過,容王府向來與皇室中人看似靠近,實則冷淡,明顯身在朝堂,卻有種立於世外的感受。
“赤血軍!父親,是赤血軍,無憂有救了,無憂她有救了……”顧青岩滿臉衝動,竟像個孩子般拉扯著顧亭之的衣袖。
現在,那張麵具被摘下,他重新站了起來,可他們之間,卻已再回不去了。
南宮允轉眼從震驚中回神壓下了心中思路,看向容狄,沉聲怒喝,“容狄,此女乃禍國妖女,你肯定要救她麼?你可清楚你在做甚麼,你此舉,又將容王府置於何地?”
雪舞漫天,美的如夢似幻,卻也敵不過男人那一張驚世容顏,看著懷中少女嘴角嗌血,渾身十個血洞,血流如注,慘白衰弱的模樣,男人容顏之上,染著濤天肝火,雙眸戾氣森森,肉痛到無以複加。
齊風齊衍坐在頓時,踩著一眾官兵的頭頂,直接飛進了最中間的包抄圈,“齊風齊衍見過主子,請主子命令。”
為了她不吝與天下作對,嗬,容狄啊容狄,我洛無憂到底何德何能,可得你如此相待?
但是,非論為何,這一刻,她都是動容的。
那餘音耐久不息,飄零在全部法場上空,飄進每小我的耳中,也飄入她心間,讓她冇法不去動容,永昭讒諂她成傾國妖女,便是下定決計要操縱天子撤除她。
他還說,非論她想做甚麼,他都會在她身後……
“誰若傷她一分,本郡必滅他滿門,若天下人要傷他,那本郡便殺儘這天下!”容狄微微勾唇,漾起一抹冰冷弧度,笑容森冷寒戾,一字一頓,擲地有聲,聲音清冷如月,卻又彷彿顆顆旱雷打在民氣上,顫民氣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