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既定,陛下還在為何煩心?”孫策問道。
葉寧語此時心中有些憂心,可她擔憂的不是兵戈的事,而是如何奉告江氏,她要去兵戈的動靜。
葉寧語一說話罷,兩行清淚掉落,吧嗒一聲不偏不倚落在江氏的手背上。
可在江氏麵前,她不敢說這些,也不能說這些。
崔相再次點頭,看來這位新任的戶部尚書還是不太體味我們這位陛下啊。崔相冇有申明啟事,隻是拍了拍薛楊二人的肩膀。“陛下不肯動,那就不能動。”
楊宏泰和薛守義在一旁點頭。
說罷,就加快腳步走了。
且說葉寧語跟著葉永和回葉府,兩人坐在馬車裡都冇有說話。
孫策麵露驚奇之色,“崔相……向來儘忠職守。臣癡頑,不知陛下說的是何意。”
如果平常,崔敬忠定能順著他的意義辦事,可這段光陰彷彿並非如此……這個崔相,莫非是翅膀硬了?
“阿孃!”葉寧語跪在地上拉住了江氏的衣襬。“是女兒本身要去的,聖命一下便冇法變動,母親進宮也無用。”
江氏這才轉過身,看向葉寧語,麵色中帶著一抹紅暈,不知是怒意還是憂愁。“跪下!”
“阿孃。”葉寧語又喚了一聲。
虞帝嘲笑一聲,冇有答覆孫策的話。他想起了本日的大朝會上,崔敬忠並未說幾句話,可他說的那些話句句都在關頭點上。
葉寧語從未見到江氏這般神情衝動過,她鼻子一酸,眼眶發紅。“就是因為父親在那邊喪命,三萬葉家軍在那邊埋骨,我才更要去。若父親在天有靈,必然不肯看到梁人踏平我國城池,不肯梁國的鐵蹄踏上我虞國將士的埋骨之地啊阿孃……”
葉永和意欲跟上去替侄女解釋一番,被孟氏拉住了。“先讓她們娘倆說說話,你去湊甚麼熱烈。”
葉寧語緩緩昂首,眼中已有淚光。她能夠在朝堂上侃侃而談,子民之責、武將葉家的任務,這些都可以是她自請上疆場的冠冕堂皇之來由。
禦書房裡隻剩下虞帝和孫策,氛圍不似方纔那般肅冷,和緩了很多。
“你父親在疆場上喪命,葉家軍三萬將士在那邊埋骨。我……我毫不答應你再感染那片焦土,你要把我當你母親,就不要去打這個仗!”
“你去暗中查查,讓藩王交征稅銀的點子是誰提的,楊宏泰可想不出這個主張。”虞帝看著孫策叮嚀道。
江氏的手一抖,看著女兒苦苦要求的模樣,雙唇顫抖得不知該說些甚麼。
薛楊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江氏的神采仍然沉著,“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