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子。”那人彬彬有禮，“我們還是來講說這人間之態吧。鄙人聽聞，龍生龍，鳳生鳳，鼠生鼠。臣子從君，女子從夫。天綱倫常皆運氣使然，世人隻能聽之任之。”

圍觀世人有些驚奇，如何，第二個就這麼下……下去了？

唐不為聞言，神采一變。“你年青氣盛，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性天然，命理有為。老莊畢生所著品德經，不過“有為”二字。你在此高談闊論，撥弄是非，混合吵嘴，如此行事，可謂讀書人的品性？”

本來大師是看好唐不為的，開初他死活要讓那位小公子下台，大師覺得他有多短長。成果幾番下來，竟然抵擋不住了。

“大錯特錯！無人嘗百草，百草才氣完整長出來。無人種五穀，五穀得以在地盤中存活。無人順服百獸，百獸得以安生度日。天生萬物，報酬其一。你口口聲聲不離人，未免過分妄自負大。”

“我從不以為人是六合至高之物，相反，鄙人對六合懷有恭敬之心。但中間說寧某以報酬重，妄自負大，寧某實在不敢苟同。莫非你冇有吃過肉？冇有食過五穀？你穿的衣裳不是蠶絲織造？你手中握著的筆不是狼毫馬尾？既如此，你有何來由說彆人有錯？”

“哦？”葉寧語嘲笑反問，“那中間想用甚麼來論？”

葉寧語心中嘲笑。說不過就拿品性說事，這又是甚麼行動。

“鄙人鄙人，願下台與寧公子淺論一番。”這時，人群裡有人主動上前。

“寧某從未有誹謗典範之意，本日所言，隻論‘事在報酬’罷了。就依中間所言，我們來論一論讀書人最體貼的事。若世人皆適應天命，那何人去嘗百草？何人去種五穀？何人順服百獸？何人編織絲綢？長此以往，民不得生，國不得治，天下不得安。”

怎會有如此大膽的人！他如何敢說出這些話！

“這個……”那人看著葉寧語，一時無言以對。點頭感喟一番，也麵紅耳赤地拂袖而去。

唐不為一時情急，額頭開端排泄汗珠。這個姓寧的，看著年紀不大，如何就如此伶牙俐齒！

“這……”那人明顯冇推測這位寧公子甚麼都敢說，甚麼“遇昏庸之主”，甚麼女子“為官行商，上陣殺敵”，他都覺得本身聽錯了。

葉寧語聞言不由發笑。“天儘其用，人儘其才。蚊蟲雖小，可製蠻牛；大象雖巨，卻何如不了戔戔田鼠。治亂若得方，迴天即有術。治亂若失方，心不足而力不敷。天下賢達之士，順天應時，導亂勢入正路，使萬民得安樂。如此，我等縱身故而心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