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心中也迷惑,問道:“你這是甚麼意義?”
他的氣勢迫人,直讓那羽士抖了一抖,倉猝伏地,道:“大爺饒命,都是小的見錢眼開,大爺饒命啊…”
那羽士垂下了頭,似是無話可回嘴。
蘇策眼神一冷,最是看不得她這副神態。好好的一個丫環,做這類不幸的神態做甚麼?活像有人欺負她似的。就算是有人欺負她,她一個下人也隻能忍著…心中存了不喜,語氣天然好不到那裡去。“你可熟諳這個羽士?”
說到底,蘇老太太到底估計著公主的皇家身份,隻想將這事兒袒護下來。畢竟事情都疇昔了那麼久,再究查已是無益。
時人信奉神佛,對命理之說非常看重,蘇梧哪能想到這此中是有貓膩,且蘇妍自出世便一向身子不好,故聽了羽士的話以後沒有半分思疑。
那羽士進了房中,低垂著頭,涓滴不敢亂看,身子不住的抖著,若不是有人扶著,隻怕立時就要軟倒在地了。
蘇梧皺眉:“你說這事有何意?”話說那羽士來了以後蘇妍的病也就垂垂的好了,故他對此事堅信不疑。可如果沒有半點貓膩,蘇策也不會特特將這個羽士又找了回來。
“不過是想查清楚本相罷了。”蘇策悄悄一笑,眉眼間的鋒芒消逝了些許。“我也曉得老太太不會信那羽士的說法,既然如此,這羽士也沒用了……”
蘇梧一時語塞,見著屏風後半天沒有動靜的蘇綰,心也一點點沉下去。本日之事一出,府中必將不能安靜了。“那你待要如何?”
蘇策分外不耐,恨不得一腳將其踢出去,又想著要等他說出本相,竟是忍耐了下來,隻是神情更加不忿:“有事說事,我何嘗說要你的命了?…”
她進屋便見到立在屋中的蘇策,見其麵如冠玉,唇紅齒白,又是一副清俊的氣度,猜想是長年不在府中的至公子蘇策了。眼波閃了閃,又緩慢跪下施禮:“見過老太太,見過侯爺,見過公子。”
蘇綰房中的繡鳳繡鸞都是慎重的,且忠心耿耿。而獨一愛穿綠衣的,隻要阿誰公主派去的丫環荷碧了。
既想穩住孫子,又想不獲咎公主,魚與熊掌兼得,可世上又那裡有這麼好的事兒?
若真是如此,蘇綰受的委曲可大著了。彆說蘇策兄妹不諒解他,他本身內心那一關都過不了。
身著粗布,就解除了一等丫環的能夠。繡鳳繡鸞等貼身丫環衣料皆是上等,比之普通人家的令媛蜜斯也是不差甚麼的,二等雖差些,卻也不到粗布的程度,那便隻要三等丫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