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梧也曉得他是因蘇綰之事而遷怒,隻是那件事確切是他們做得不對,他也就無從辯駁。目光移向一旁站立的蘇綰,見其一身淡色輕紗褙子,料子並不是太好,卻硬生生的被她那淡定安閒的氣勢給襯得超脫了幾分。她站在蘇策身後,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不遠,卻也不近,沒有閃現出涓滴歸家的高興。
當真是要將兄妹兩個對侯府的情分消磨得一乾二淨才罷休麼?
蘇妍是顏汐第一個孩子,還沒出世便受了天子好多誇獎。蓋因公主身份高貴,又是做的繼妻,且進門好些年纔有孕,以是京中好些人家都盯著她肚子中的這一胎。
繁華繁華了大半輩子,丈夫爭氣,兒子懂事,雖說因為林氏之事與兒子有了些隔閡,但蘇梧到底還是敬著他的。卻沒想到暮年竟然成了這個模樣,獨一的孫子跟府中有深仇大恨似的,多年都不回家,一回家便是這類冷酷的態度。
如有端方,又那裡有將原配嫡女遣送出門的事理?又不是嫁女兒出門子…
蘇老太太固然老了,卻並不胡塗,蘇梧一來便想到了蘇策的來意。她將目光移向一旁的蘇綰,見其一身輕紗衣裳,未施粉黛,未戴釵環,較著不如在府中過得好,心中也升起多少慚愧。
蘇老太太啞然,半晌才道:“不是另有你外祖家的姐兒嗎?何況,綰兒年紀也算不上大。”
蘇策冷哼一聲:“怕是某些人巴不得我和mm不在麵前討嫌。”
可惜固然蘇梧顏汐伉儷倆身材安康,但蘇妍倒是非常孱羸,生來便多病多難,十天裡有八天,太醫都是住在蘇府的。
蘇老太太驚得站了起來,手指著蘇策直抖:“反了,當真是反了…長輩在,不分炊,那裡容得你說話?…”
也不曉得她宿世到底做了甚麼孽…
待到蘇妍出世,天子不但不因她是個女兒而心生絕望,反而非常歡暢。不但親身賜了名字為“妍”,還在她洗三當天封其為永安郡主。
蘇梧倒是不肯意讓蘇綰出門,但是有蘇老太太果斷的要求,又有公主的沉默,另有蘇妍的嬌弱多病,他縱是心疼女兒,也隻能順服這些人的要求。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總不能厚此薄彼讓人寒心。
“我們如許的人家,端莊學些如許的本領纔好,當今內裡說親,哪個不瞧女人本身的應酬本領,有多少人脈老友呢?當世都講究人脈,閨閣女兒們的手帕交,也算在其內,到當時,才氣幫襯著夫家。”
蘇梧心中一痛,都說自作孽不成活,是他本身硬生生將一雙後代推開,又怎怨得他們不靠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