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麟才情敏捷,又是早有籌辦,天然信手拈來。
蘇策帶人關了大門,插上門栓,又叫幾個同窗死死頂著,免得被撞開,竟是半點不肯讓步,催妝曲中,急得八名世家後輩在門外又是作揖,又是將開門的紅封從門縫裡投進,大聲道:“舅爺,快些開門罷,莫誤了吉時…”
顏汐拉著蘇綰的手笑道:“你父親這是歡暢過甚了,轉頭便好。”
蘇綰一來拜見,蘇梧便有些忍不住了,側著頭,冒充扶額,實則在偷偷拭淚。
秦氏帶著幾個兒媳和孫媳也來了,顏如歌代蘇綰驅逐了一回,辰妻與林問筠留在屋內陪蘇綰說話。她們坐鄙人麵,昂首往上看時,見蘇綰正和顏如歌說到熱烈處,雖未上妝,卻風騷委宛,嬌媚素淨,心下俱是戀慕。
蘇梧和顏汐早等在正堂,伉儷倆昨夜歎詠到深夜方睡,今兒個一早又早早的起來,各種繁忙。寶貝女兒要出嫁,如何想內心都是舍不下。情感衝動之時,蘇梧眼角竟閃動出淚花兒。
鞭炮聲四起,在迎親步隊動聽的吹打下,蘇綰被蘇策背上了花轎。轎簾掩下,即將麵對的便是另一種餬口。
次日,公然天高雲淡,晴好無雨。
蘇梧道:“她總歸是我的女兒,當初也是我冤枉了她,她心中有怨也是應當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她領不承情是她的事情。”
蘇策眉毛一挑,道:“放心,我瞧著呢,不會遲誤時候的。再說,等閒就給你們開門,未免顯得我太不濟事了,也顯不出我們家姑奶奶的高貴來。” 歸正他已經結婚了,也不怕那些人抨擊於他。
顏汐摸摸蘇綰的髮鬢,聲音俄然有些哽咽:“如果有機遇,就常回家看看,我們永久都在這兒等著你。戚麟那孩子是個好的,又有我們家給你做主,他不會欺負了你去…你父親跟你哥哥一貫疼你,你要記取他們纔是。”
蘇綰笑著道:“你的所作所為我也是看在眼裡的,不管如何樣,你對我和哥哥都是經心的。何況,你對父親也好,就是這一點,也值得我叫你一聲母親了。隻可惜,我覺悟得太晚,不能跟你們多相處一些時候。實在早就想喚你母親了,隻是一向過不了內心阿誰坎。”
蘇綰眼眶有些潮濕,既有著不捨,也有著打動。她抬眼看著顏汐,道:“多謝公主。”
顏如歌笑話她:“清泰先生但是本朝大儒,幾年前便回籍去了,可貴來一次都城,好些讀書人都忙著跟他說話呢,你急甚麼?再說了,清泰先生但是男客,哪有進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