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林亦辰微微點頭，見蘇綰眼眶紅紅的似是剛哭過，也不驚奇，側過身子讓蘇綰上了馬車，這才上馬。

蘇綰已經在他們兩人扳談的時候就考慮好了，隻是不好插話，等林亦辰問了，便道：“等我跟瑤兒姐姐見了麵再說吧。”

林亦辰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微微凝眸，又很快粉飾疇昔，而後笑著對戚麟道：“恰好你也要回城，那便跟我們一起吧。”

她回身拜彆，隻餘下身後一串足跡，又很快被風雪埋葬。走到半山腰，她俄然停下腳步，回身撲到繡鳳懷裡哭了起來：“繡鳳，我沒有母親了，沒有母親了。”

遠處山上的古刹響起悠遠喧鬨的鐘聲，沉寂渾厚。蘇綰雙手交疊站於墓碑前，微微垂睫，輕聲道：“母親，綰兒先走了。綰兒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她的聲音很輕，好似怕突破這裡的安好。

她隻願母親在天之靈會好好的。

戚麟笑著道：“恰好。”又看著蘇綰道：“瑤瑤說去你家送帖子沒瞧見人，卻不成想你去了林府。”

繡鳳被她哭得心傷，又不知該如何安撫她，隻能用空出的那隻手重拍著她後背，無聲安撫。

蘇綰正在躊躇，林亦辰已經將話接了疇昔：“表妹現在已經大了，出門總歸不太便利，更何況是騎馬？你如果想騎馬，不若我陪你去？”

戚瑤一身絳紫纏枝圓領襖子，身上披著石青色暗紋繡錦大氅，一張圓圓的臉上帶實在足的笑意，不大的眼睛微眯，看著非常喜慶。

傳聞有戚瑤在，林亦辰也放下了心。如果就戚麟跟蘇綰兩個，就算身邊跟著下人，他也是不放心的。不是不放心戚麟，而是擔憂會傷及蘇綰名譽。他昂首看向蘇綰，問道：“那你情願去嗎？”

要曉得，戚府最受寵的不是他這個獨一的少爺，而是戚瑤。

蘇綰哭得累了，這才停止，看著繡鳳肩頭被淚水浸濕的一大塊，頓時有些不美意義：“我……我把你的衣裳弄濕了。”

鋪天蓋地的紅色中，俄然呈現一抹紅色的倩影。那身影由遠而近，給這滿目標紅色也增加一絲亮色。林媽媽看清那道人影，一向緊繃的心才放鬆下來，忙迎上前道：“蜜斯。”

戚瑤戳了她額頭一下：“你就是個沒知己的，有事也不奉告我。我親身上門來送帖子，看你接不接。”

“還不是送帖子給你你不回我。”戚瑤喝了水，這才抱怨道。“來了這裡也不著人奉告我，還當不當我是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