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顧昭和頓了頓，又道：“他是個不屑風月情愛的，是安閒慣了的人。”

公子洛聽得直點頭，可聽著，又有些不豫，恨不得掀了簾出來辯幾句。

乃至溫泉裡……

可辯甚麼呢？

“是他高深技藝，由不得人打發他遠遠去，幸虧他另有幾分乖，曉得人前不露蹤跡，要不公主清名閨譽可大壞了。”

玉容無話了：“您瞧著他是個知恩知善的？算了，隻當奴婢是錯想，奴婢不是肚腸蟲，哪能瞅他內裡是個甚麼主張心機？”

公子洛蹙了眉。

“又是哪句話說差了？惹了那尊爺爺大佛？”冬青惑道。

又想著他誇她都雅。

她攥了梅枝在手，貳心悅，可瞧著她神采淡淡，他又絕望。

公子洛一言不發，白袍旋了下襬，便飄飄離了去，卻隻站在馬車前頭吹冷風醒腦。

玉容輕道：“倒不是詫異事，他是練家子，身子骨天然結實，又有內功傍身，與旁人便分歧了。”

顧昭和心頭一跳，忍不住撚了撚衣角：

又想著他說她分歧。

“嘭響”的動靜，驚得冬青忙打簾子，見著他狼狽樣兒，哪不曉得。

“這些背後裡說的羞人話，可教他全聽去了？”

冬青利誘，公子洛也茫然。

“該奇驚的是，這四顧茫茫的，他往那邊藏躲著？好幾次奴婢都覺得他自顧著離了，誰知略不留意又悠悠晃出去。”

“快打住，這臊人皮麵的話也是混說得的？他一團孩氣，哪存這般心機？便是多纏我，也是閒慣了找樂子。”

一時恨不得死疇昔算了。

“是冰雪林中開得最好的白梅，含雪素豔的，我隻想著一句‘雪作肌膚玉作容’，便拿來與你瞧瞧，誰知朔風凜冽，倒將香蕊全吹散了。”

“說我呢？”

“我瞧著這東西與你有幾分像，折來你也玩賞玩賞。”

另有扯著她撒嬌賣癡。

玉容嗤笑：“他孩氣是真，可又未真在情天情海裡打轉過，如何生出的不屑來？最多是身邊有報酬伊蕉萃，做了各種荒唐舉止，他瞧著不幸見，自是對情事不上心了，也因著未趕上有緣人，這纔敢說大廢話。”

顧昭和不睬她，隻愈發慌亂地爭：“他也說了，是我不怕他，是以瞧著分歧些。”

公子洛低頭，玉麵窘得發紅，氣沖沖地向著冬青：

便是黃金白玉璧，也是死物東西，哪能作比的。

“故意了。”她穩穩道。

車伕是他的人，管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