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隻把他當神人仙家,來無影去無蹤,隻由著他。”
“胡話!”顧昭和也鎮靜道:
“若真是肚腸蟲倒好。”
顧昭和忙打圓場:“我瞧著是梅樹枝丫,橫斜蜿蜒的。”
“這老樹枯枝皮蕉萃衰衰的,與公主哪有半分像?”
公子洛蹙了眉。
胡話!公子洛嚇得腳打跌。
冬青也氣惱:“還由不得人說句大實話?給便給,今後公主半個眼都不捨你,讓你乏得慌!”
公子洛瞧著她笑盈然,不自主地歡樂,邀功似地急道:
她接了梅花枝,模糊另有寒香,她想著梢頭綴玉,幽幽小小,心頭暢快。
冬青透過簾子縫,往外頭覷了眼,四下皆無人,方道:
乃至溫泉裡……
“你瞧瞧,他像不像情竇初開,急於奉迎心上人的哥兒?”玉容輕笑。
車伕是他的人,管不著他。
“哪種心機?”
顧昭和不睬她,隻愈發慌亂地爭:“他也說了,是我不怕他,是以瞧著分歧些。”
目睹著顧昭和欺雪似的香肌,露桃似的深紅淺紅堆疊染著,又惱又羞又急又氣。
顧昭和聽得坐不住,羞得忙捂她嘴:“哪像個女人家說話,情呀愛呀隨便拈著來,你就是多心瞎亂想,哪有的事?”
“這些背後裡說的羞人話,可教他全聽去了?”
“管他呢。”顧昭和倒不甚在乎:
“小丫頭,再胡話,吃我一劍先!”
“是冰雪林中開得最好的白梅,含雪素豔的,我隻想著一句‘雪作肌膚玉作容’,便拿來與你瞧瞧,誰知朔風凜冽,倒將香蕊全吹散了。”
“該奇驚的是,這四顧茫茫的,他往那邊藏躲著?好幾次奴婢都覺得他自顧著離了,誰知略不留意又悠悠晃出去。”
玉容想了想:“如他歡樂見您,又怕見您,見著您又歡暢,又難過,對您到處留意,又想您對他留意留意,就曉得那該是真了。”
“說你。”顧昭和笑淡淡。
“多謝。”
公子洛一言不發,白袍旋了下襬,便飄飄離了去,卻隻站在馬車前頭吹冷風醒腦。
便是黃金白玉璧,也是死物東西,哪能作比的。
見著冬青點頭道曉得,她又道:
正說著,苗條手懶打了披垂簾子,夾雪北風嗖嗖地往裡頭灌:
向著顧昭和謹慎翼翼道:
玉容輕道:“倒不是詫異事,他是練家子,身子骨天然結實,又有內功傍身,與旁人便分歧了。”
“故意了。”她穩穩道。
“那陳國人奴婢倒不羨,是那公子洛,天寒地凍的氣候,草草著件單袍白衫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