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冷聲道,“你前兩日刑求木紫槿,幾近要了她性命?”
說到那寧家,蘇靈璧森然嘲笑,“可惜大殿下棋差一著,不然寧馨兒哪另有命在!”
元玉琅心一沉,就曉得父皇必定會過問他這件事,從速起家告罪,“父皇恕罪!兒臣當時並不曉得木紫槿已被父皇賜與四皇叔為妃,是木紫槿衝撞兒臣,以是……”
少頃,一個五十餘歲、身著官袍、邊幅略有些鄙陋的男人走了出去,“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朗聲道:“臣蘇沉默拜見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父皇至今為止有十一名皇子,他雖是皇宗子,但老二老三老四都已經成年,有資格一爭太子之位,而父皇更寵嬖老六和老七,以是誰能被立為太子,還冇有定命,在父皇麵前,他向來都是一副畢恭畢敬之態,其意不言自明。
內侍出去來稟報,說是丞相大人求見。
禦花圃建得非常大氣,園中修建小巧高雅,望之令人賞心好看,奇石羅布,佳木碧綠,其古柏藤蘿,都已是百年以上,將花圃裝點得情味盎然,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遵旨!”內侍承諾一聲,退了下去。
宣德帝道,“蘇大人對朕的忠心,朕是曉得的,有甚麼事,說吧。”
她雖已過而立之年,臉上卻並未留下太多光陰陳跡,一身暗棕色宮裝與她沉寂的氣質極其相襯,臉容秀美,氣質沉穩,當得起“母範天下……”四字。隻是眉眼之間很有幾分狠厲之色,經常閃著猜忌的光,在這一點上,她跟宣德帝倒滿有伉儷相。
宣德帝嘲笑一聲,“朕恕不恕罪的,冇用,要看四弟肯不肯罷休了。木紫槿現在是他的王妃,不是嗎?”
“還能有誰!司徒皇後數次壞我的事,我遲早清算了她!”蘇沉默目光凶惡,粗鄙地“啐……”了一口。
宣德帝略一思忖,模糊推測幾分,“請他出去發言。”
“你去訓秀苑做甚麼?那也是你能去的處所?”宣德帝神采陰沉,雖是怒斥元玉琅,倒是看向司徒皇後的。
“兒臣――”
蘇靈璧警告似地看他一眼,“父親慎言,彆讓人逮了把柄去!親王們當然可愛,朝臣們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隻一個司徒皇後,不也讓父親頭疼嗎?”
此人恰是丞相蘇沉默,蘇靈璧之父,其身份之高貴,可想而知。不過,俗話說相由心生,看他模樣就曉得,此人絕非良善之輩,但因著各種啟事,他甚得宣德帝信賴,旁人就算看不慣他的為人,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