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趙公公謹慎地奉侍在側,越是想看細心,越是看不透宣德帝的心機,不由他不戰戰兢兢,唯恐出半點不對。
“遵旨。”
“是,部屬知錯!”薑霆暗道一聲幸運,王爺這是要奉詔入宮,不然纔不會如此等閒饒了他。
那看來就不是了?蜜斯這是要去那裡?水茹心中迷惑,但在現在的主子麵前,倒是不敢多問,儘管應道,“是,三蜜斯。”
少頃元蒼擎大步走進,跪倒施禮,“臣弟叩見皇兄,萬歲萬歲千萬歲。”
厥後他位極人臣了,天然要把之前在宗室親王那邊遭到的熱誠驕易全都還歸去,會如此做,也就不敷為奇了。
漪瀾院裡,木紫槿叮嚀,“把那琴包起來,帶著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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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既然如此,就留在京中,看一看情勢,再做籌算。
“不過,說到宅心仁厚,朕可比不過四弟你,”宣德帝似笑非笑,“宅心仁厚是功德,但若一味濫施美意,當斷不竭,反受其累,四弟,你說是嗎?”
可誰料內亂未生,內鬨卻起,襄王竟然起了改朝換代之心!雖說兵變很快被彈壓,宣德帝卻大為惱火,本來就脾氣陰晴不定的他更是變得暴躁易怒,誰都不敢近前。
薑霆更見憂色,“可惜皇上聽不進任何人的勸,的確是鬼迷心竅――部屬該死!”
“有母後護著你,朕哪敢教誨你,”宣德帝意有所指,“罷了,你既然回了京,那就多留些日子,母後唸叨你緊,你且去處母後存候吧。”
管家出去稟報,“王爺,皇上口諭,命王爺馬上入宮覲見。”薑霆神情一凜,“王爺,會不會是皇上……”
薑霆低頭,盜汗沁出,“是,部屬知錯,不過王爺也不得不防,蘇丞相一慣小人作派。”即便被主子懲罰又如何,主子的安危對他來講,纔是最首要的。
元蒼擎冷冷瞄他一眼,“都城情勢未明,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要本王教你?”
“是,臣弟知錯,”元蒼擎麵色穩定,“臣弟多謝皇兄教誨。”
元蒼擎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森然恨意,抿唇不言。
“哈哈哈!”宣德帝縱聲狂笑,“四弟,你學的油滑了,疇前的你,是絕對不會說這類話的!你放心,朕斷不會讓那幫用心叵測之輩隧了心願!”
木紫槿邊走邊叮囑,“如有人問起,就說我拿琴去找樂工調音。”
“臣弟辭職。”
元蒼擎無聲嘲笑,“襄王會反,全因蘇沉默從中推波助瀾,他打的甚麼心機,本王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