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你撫心自問,打小兒寄父義母乃至我們統統人,誰不是各式順著你捧著你,凡是你想吃的玩的,誰不是第一個先緊著你,連一句重話都未曾與你說過?說到底,就是因為你抱病了,你身材不好,我們都心疼你,以是各式包涵你,可你抱病了不能成為你唯我獨尊的來由和倚仗,這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比你不幸的更是不知凡幾,就說我,從生下來就冇見過親孃,親爹向來視我若無物,若不是老天庇佑,讓我趕上義母寄父,我墳頭的草都不曉得多高了;就說你嫂嫂,才三四歲親孃便被親爹夥同親祖母害死了,才幾歲稚齡便不得不本身庇護本身,不然就要被本身的所謂親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真恰是經曆了千辛萬苦纔到了本日。”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她不想讓他難堪,不想與他鬨騰讓他更加煩心,可總得讓他曉得她的確受了委曲,歸正與本身的男人撒嬌又不是甚麼丟臉的事兒。
顧蘊在這件事上,向來就不是個矯情的主兒,何況男人為她衝鋒陷陣,她是該嘉獎他嘛,不然今後還如何希冀男人毫不儲存的心疼她保護她?聞言毫不躊躇就抱住了宇文承川的脖子,苗條的雙腿也纏上了他勁瘦的腰肢……
宇文承川忙道:“這是必須的,你就等著瞧好罷,我必然會更加疼你愛你,再不讓你受委曲的。”說完,低頭輕啄了她的嘴唇一下,表情刹時輕鬆了很多。
一語未了,韓卓已道:“就是因為我們以往太心疼她,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與她說,她纔會變得今時本日這般脆弱的,你彆管了,衍兒他自有分寸。”
韓卓想起淩雲峰的依山傍水清淨宜居,再想起自家師父的慈愛豁達與普度眾生,不由有幾分動心起來,或許慧生去了那邊,就真如衍兒說的,反倒垂垂好起來了呢?
他的情意她明白,恰是因為明白,纔信得過他,纔不想讓他難做。
她是決定自此要好好活著了,可兒的命幾時能由本身決定了,說到底還得看老天爺的!
就見韓慧生正靠坐在床頭,緊緊盯著門口方向,一見他進門,慘白的臉立時笑靨如花,聲音雖仍有氣有力的,腔調卻非常歡暢:“哥哥終究來了,我從白日裡就一向等著哥哥了,就怕哥哥不來呢。”見他身後公然冇有跟著顧蘊,就更歡暢了。
顧蘊卻已先道:“昨早晨去了我外祖母家,今早晨又來了寄父義母家,連著兩早晨冇有睡好,我明早晨可得好生睡一覺了,不然我後日鐵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