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存候是假,想瞧她的笑話兒,更想親眼看一看秦良媛,嚐嚐秦良媛的深淺纔是真罷?顧蘊扯了扯唇角,連徐良娣也一塊兒來了,公然她大要看似循分,骨子裡實在與胡良娣幾個一樣,都是心存“弘願”的主兒啊!
“是,娘娘。”胡向安回聲施禮而去,半晌便引了胡良娣徐良娣幾人出去:“嬪妾們給太子妃娘娘存候,娘娘萬福金安。”
胡良娣既認準了顧蘊是裝的漂亮與不在乎,天然忍不住要說幾句淡話來調撥一番纔好,就不信太子妃見那姓秦的這般恃寵而驕,真能忍下去,隻要她忍不下去了,便是她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了,退一萬步說,即便坐收漁翁之利的不是她,能看到太子妃與那姓秦的狗咬狗,也能為她出一口悠長以來的惡氣!
陳淑妃在宮裡餬口多年,能做到從一品四妃的高位,還能至今在皇上跟前兒有麵子,又豈能是冇有幾用心計手腕之人?可她這會兒卻明知忠告順耳,仍然與顧蘊說如許一番話,可見的確是拿至心待顧蘊的,就由不得顧蘊不打動了。
卻也曉得本日是占不了顧蘊的便宜去,她昨兒賞下的那八個美人兒,乃至之前的胡良娣徐良娣等人也都白搭了,隻要顧氏不再是專房專寵,便任誰也再不能詬病她善妒不容人,而你愛蘿蔔,他愛白菜,本就是人之常情,阿誰婢生子不去胡良娣屋裡旁人也不能對他有半句二話,就算是平常男人,另有去誰屋裡不去誰屋裡的自主權力呢,莫非堂堂一國太子,反倒不如平常男人了?
顧蘊倒是一臉的吃驚:“臣媳幾時作踐母後賞太子殿下的美人兒們了,不是母後說,讓臣媳領她們歸去‘灑掃奉侍’的嗎?臣媳是讓她們先去灑掃了,可也有言在先,等灑掃得好了,天然就調她們去奉侍,莫非有甚麼題目嗎?”
“你!”宗皇後被噎得直喘氣,誰不曉得‘灑掃奉侍’是宮裡官女子和通房們委宛的代指,她裝的哪門子胡塗!
餘下顧蘊看著她的背影走遠了,方收回目光,懷著一顆戴德的心,也上輦回了東宮去。
――胡良娣是張揚陋劣,卻並不代表她就傻到甚麼都不懂,甚麼都不明白,她之前隻是不肯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罷了。
不止東宮高低都存眷著新入宮的秦良媛,後宮高低也是一樣,東宮內裡俄然就多出了很多“路過”,或是來找本身在東宮當差的親戚同親的人,門上的人雖黑著臉,卻也不能不為他們通傳,宮裡娘娘小主們明爭暗鬥不斷,宮女寺人之間的乾係也是錯綜龐大,誰曉得一個不慎就讓甚麼人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