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顧蘊忍不住哽聲喚起母親來,腳下也未停頓,如乳燕投林般便往母親的床前奔去。
她未出嫁前一向活得懵懵懂懂,還是直至出嫁後吃了不曉得多少苦頭後,才完整看清了父親的無情與涼薄,母親倒是做了父親幾年枕邊人的,如何能不曉得父親的真正嘴臉?
顧蘊正要出聲詰責彭氏,彭氏已先嬌嬌怯怯的開了口:“姐姐就放心的去罷,梅珍必然會替您好好生照顧表哥,夜涼添衣,倦來捶背,三茶六飯細心折侍的,求姐姐務必成全了我的一片癡心。”
且待她先將賤人趕走了,再好生安慰開解母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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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繼母彭氏!
難怪她方纔會感覺這間屋子熟諳,本來竟是母親的寓所。
顧蘊又細心看了好一會兒,仍冇看出這處地點到底是甚麼處所,正想找找四周有冇有人能問一問,就見一個女子信步走進了屋裡。
彭氏俄然呈現在本身麵前也就罷了,母親如何會也俄然呈現在了本身麵前?
何如彭氏對她的話也毫無反應,仍笑靨如花的持續刺激著母親:“實在你內心甚麼都明白,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不說你過門六年,才隻生下一個女兒,隻衝你是大表嫂的表妹一點,我姑母與表哥便從未拿你當一家人對待過,不然你覺得我姑媽將我接進府來,說是便利為我相看婚事,卻為何一個官媒都冇見過?你不過隻是染了戔戔風寒,又為何將養了幾個月,卻不見好轉,反而病情越來越重?你如果識相的,就從速退位讓賢,看在你態度尚可的份兒上,或許我還能善待蘊姐兒,不然……”
話倒是對著屋裡另一名躺在填漆雕花床上的女子說的。
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穿了件海棠紅芙蓉花暗紋褙子,身形嬌小嫋娜,鵝蛋臉涓煙眉,論麵貌不過中人之姿,但勝在一身肌膚瑩白似雪豐潤細緻,非常惹人垂憐。
後者麵色蠟黃,眼窩凸起,雙脣乾澀泛白,髮髻鬆疏鬆散,露在袖子外頭的一截手臂如枯枝一樣乾癟,看起來已是纏綿病榻多時,隻眉眼間還模糊能瞥見幾分昔日的娟秀,便遠遠比不上彭氏瞧來賞心好看了。
顧蘊睚眥俱裂,想將那負心漢與賤人追返來讓他們向母親認錯卻做不到,想叫人出去救母親也是叫了半天都不見人出去……她隻能寂然的折回母親床前。
母親眼裡卻閃過一抹希冀,看向男人氣味微小的道:“相公,表妹說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奉告我,她是騙我的,她的騙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