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都城已是極其酷熱,就連這夜裡吹起的陣陣南風也帶著一股劈麵而來的溫度。雁過留痕,風過無影,衚衕口隻剩楊季修苗條的身影,他的目光聚焦在程府門前的程月棠身上。
程月棠不解,“甚麼百草閣?”
楊季修聞談笑道,“故地重遊,人是物非。不失神纔怪。”
公然,楊季修未及沉思便請纓調查,當即讓老天子心中生疑。要曉得,楊越遙是皇子,楊季修何嘗不是皇子?
老天子擺手道,“但說無妨。”
而程月棠所言“不免遭奸人所趁”,固然冇有指明,但卻直指剛纔正在會商的楊越遙。如果兩個皇子真的鬥將起來,隻怕老天子也冇法化兵戈為財寶。
楊季修點了點頭,看著程府大門道,“歸去吧。”
楊季修看著神采暗淡的程月棠,“待都城事了,我便南下。”
“我送你歸去吧。”出得皇城,楊季修看著程月棠溫聲扣問。
影衛從暗影處閃出,躬身拜倒在楊季修身前。
說著,楊季修邁步朝前走去,身後影衛跟了上來道,“寧王每日禁足在府,未有異動。倒是清秋院的公子淩下了南境金州,另有尚書省的兵部侍郎張夢之,以及刑部主司魏一陽也下了金州。”
皇後不是太子生母,但卻極得老天子恩寵,還育有一子,那便是楊越遙。恰是因為有個皇後在宮中,老天子纔對楊越遙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不是如此,以他一個親王身份,老天子隻怕早就將其貶謫出京了。
程月棠卻嗔道,“又不是鑽狗洞,有甚麼都雅的。”
兩人行至秦國公府衚衕口,程月棠看了一眼衚衕內的程府大門,道,“今次便不消再鑽狗洞了。”
瞧得程月棠進了府門,楊季修這纔回身。
程月棠聽到楊季修提及燕無聲,這時才反應過來楊季修能夠曉得翠微穀的一些事。
程月棠也是聞言一笑,“用處倒是冇有,隻是舊事保重。”
楊越遙私底下的那些事,老天子豈能不知?太子這般脾氣,遲早要吃大虧。老天子若不是明白這一點,前次太子城郊試馬一事也不會將楊越遙也重罰。
程月棠得了旨意,正色道,“太子殿下脾氣溫厚,不善權鬥,如果如此下去,隻怕不免遭奸人所趁。”
說罷,程月棠回身回府。
程月棠眸子閃過一道亮光,“他下南境去了。”
“非常倒是冇有,隻是看上去甚為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