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私吞的銀子也夠多了，是時候讓她多吐出來一些了。白桃垂著臉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太太比誰都明白。”

沈如芝道：“父親與二叔是親兄弟，何況二叔為人一貫公道，待父親也極其尊敬，誰能為侯府爭氣都是一樣的。”

老太太正自考慮卻見火紅的一道影子走了出去，她趕緊收了信端坐在椅子上，沈如芝上前請了安，老太太望著明麗鮮豔，眉宇間豪氣勃勃的沈如芝內心自是喜好，忽又想到方纔拜彆的沈如萱，內心未免動了一動，歎了口氣道：“二丫頭，你剛出去可碰到你大姐姐了冇？”

老太太收了眼淚，又伸手拍了拍沈如芝的手：“非是我心狠硬逼著你，你年紀尚淺，有很多事看不明白，待今後你定會明白我的苦心。”

老太太彷彿意尤味儘，又持續勸道：“你姑姑寫家書時也經常不忘誇獎你，說更加長得斑斕動聽，如果入了宮必然會得天子喜好。”

“你這話說出來就該打。”老太太氣沉沉道，“你娘早死了，你嫡母也躲到那庵子裡萬事不睬，剩下的幾個姨娘都不成氣，現在這大房另有甚麼人？都被二房壓抑的死死的，本來我想著萱兒那孩子還能為你父親爭口氣，誰曉得竟出了那樣大的不對，你就算不為你姐姐想，也該為你父親想一想，他通共隻要你和萱兒兩個女兒，你若再不爭氣，叫他將來依托誰去？”

沈如芝見老太太動了怒，從速跪下道：“是孫女說錯話惹老太太活力了。”

“我曉得你心氣兒大不想入宮，你當真是個傻丫頭，現在我身子骨還算結實尚可為你策劃畢生大事，若我哪日去了，你一個大房庶女還不知如何被二房擺佈了去，你細想想看，你那二嬸會為你尋個好人家嗎？”

老太太感喟：“你小孩子家不曉得此中的短長，你二叔雖好，那二嬸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萱兒成了不祥人與她脫不了乾係，何況二房三丫頭是個極短長的，焉知她冇有暗害萱兒，我曉得你一心向著三丫頭，隻是你也應當辯白清楚誰親誰疏？你跟三丫頭一起協理府內的事，就應當曉得她不是個簡樸的，你彆胡塗了心機，情麵上你大可與三丫頭交好，但內心總要忌著三分，休要再讓彆人算計了去，現在我也隻剩下你一個可心的人了，你若再有個甚麼，叫我如何有臉活著。”

沈如芝低垂著頭，心內不由泛出一陣苦意，說甚麼風景無窮，那不度日著給彆人看的，誰又曉得內裡的悲慘與孤寂，另有那永無停止的爭鬥，她不想亦不屑為之，她隻想找一小我過那清冷淺顯，騎馬獵風自在安閒的日子，可那樣的日子彷彿好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