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玨,悄悄放入她的手心:“隻要你有需求,隨時能夠喚雲兮來找我。”他的笑容溫暖暖和,全然不似本日這般刻毒的模樣。
阿灼悄悄蹲下身來,摸了摸男孩的腦袋,笑著道:“是不是姐姐買了你的桃花,你便能夠回家了?”
阿灼循名譽去,不遠處公然有個少女提著籃子一起叫賣。她笑著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片金葉子,遞於男孩手中:“這個給你,天晚了,你和阿姊快些回家用飯。”
秋風瑟瑟而起,阿灼走在北風中,不由打了個寒噤。
阿灼輕歎了一聲,手掌不由悄悄摩挲著胸前,昔日裡戴在這裡玉玨早已被她摔碎,不知所蹤,隻剩下一顆空落落的心懸在空中。
男孩驚奇於本日的好運,趕緊跳著衝著遠方叫道:“阿姊,阿姊,這個姐姐要買我們的花和饃饃。”
周勃衝他們擺了擺手,微淺笑道:“是為父粗心了,明日早朝,我便請辭,辭去丞相之職。今後每日散朝,我也跟著諸卿一起,三叩九拜以後再走。”
隻是袁盎當初在代國時曾是代國太子伴讀,與公主亦是老友,以是周亞夫心中不免有所隱憂,不知此次袁盎上書,究竟與公主是否有乾係。隻是在肯定之前,此話他不好說,便也隻能硬生生地咽回了肚中。
“確切,朝堂之上,父親說一,陛下都不會說二。就連散朝,也是陛下目送父親分開後再走。隻要父親,纔算得上是位極人臣。”周亞夫趕緊擁戴。
……
周亞夫訕訕地點了點頭,兄長最後這句話,明顯是說於他聽的。從私交上來講,他與袁盎乾係匪淺,難怪剛纔一進門父親就衝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周勃看到兩個兒子爭相為他說話,心中欣喜很多,他的功績,自陳平過世以後,便無人能及了,就是陛下的親孃舅薄昭,見了他也是要給幾分顏麵的。隻是本日袁盎說了那麼一番話,不但冇有遭到獎懲,反而還在朝堂內引為嘉話,如此一來,怎能不令人活力?
男孩的眼中光彩熠熠,一動不動地盯著金葉子,正要伸手去接,卻聽啪得一聲,女孩狠狠地打在男孩的手上,白白的小手上刹時便起了五個紅紅的掌印。小男孩硬是忍著眼中翻滾的淚花,冇有哭出聲來,隻是倔強地說了聲:“阿孃病了,需求錢買藥。”
韓信、彭越、英布!
現在恰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之時,全部長安城覆蓋在夜幕之下,顯得格外寧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