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恨恨地擰她胳膊一下,“我現在感覺管家比作詩成心機,操琴作畫當不得飯吃,可管家管好了能省很多銀子。”又斜一眼鄭媚,“鎮國公府好歹也是京都的望族,現在隻能憑藉安國公了。四女人比起他們家大女人長相差多了。”
丫環又磕個頭,才低著頭退了下去。
“本來有三盆綠水秋波,可惜前天那盆大的被大哥搬到悠然居了,另有盆被大哥養的狗糟蹋了,”周琳不無遺憾地說,“那盆開得更都雅,有六朵花簇成一叢,跟堆雪似的,阿晴冇有眼福。”
楚晴不由替阿誰未曾會麵的鄭嫵抱屈,又抬高聲音問:“也不知周琳為甚麼請了她來,兩家不是結仇了嗎?”
兩人好一陣子鬨,等消停下來彆人已畫好了。
大師自正院出來,周琳引著世人到了菊圃。
菊圃就在周琳的住處怡園的西頭,占地一畝不足,足有幾十種菊花,每一種都是名品,諸如二喬、綠牡丹、金牡丹,紫玉香珠、芙蓉托桂以及瑤台玉鳳等等。
楚晴點點頭,暖和地說:“有勞了。”跟在丫環前麵往外走,問秋與暮夏緊緊地跟了上去。
鄭媚鼓掌讚好,笑著指著一叢墨菊,道:“二姐姐喜好紅色菊花,我卻獨愛這悄悄淡淡紫。”
狗不斷念,仍在門外叫著。
楚晴嚐了口,公然如周琳所說,味道偏甜,比平常的果酒彷彿還要淡些,非常好喝。
她們既已應允,其彆人少不得擁戴,魏明珠第一個選了墨菊,笑嗬嗬地說:“我感覺這個最好畫,我占先了。”
難怪周成瑾會看上她,公然生得標緻。特彆那雙敞亮的杏仁眼,秋水般清澈,給人一種不諳世事的感受。
謝依蘋對著瑤台玉鳳愛不釋手,低聲吟誦出香山居士的句子,“滿園花菊鬱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
怡園中的事情涓滴不漏地進了周成瑾的耳朵,周成瑾懶洋洋地躺在悠然居的貴婦榻上,看著高幾上開得極盛的綠水秋波叮嚀尋歡,“把這花抬到衛國公府的馬車上,就說送給四少爺的,恭祝他秋闈順利。”
楚晴與楚晚相視一笑,各自捧了一杯茶怡然得意地品著。
高夫人冇少聽周琳提起楚晴。一個娘不在爹不愛的女孩竟能入衛國公的眼,還能得世子夫人的喜愛,可見楚晴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般純真。
周琳道:“我們有七人,共端了八盆花出去,每人選一種,不能反覆,好了,先選先得。”
周琳見楚晴姐妹在竊保私語,笑著問道:“阿晴最喜好哪種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