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不擅對弈，楚晟因忙於苦讀對下棋也不甚在行，兩人都有點心不在焉，就在這時，窗彆傳來女人的歡笑聲。

這邊周成瑾回了沐恩伯府，那邊太子已經得了動靜。

女孩看一眼周成瑾，又看一眼太子。

婦人掐一把她的胳膊，往前一推，“你有福分能讓爺看中你，還不快跟上？”

楚溥看在眼裡悄悄點頭，暗裡對明氏道：“你把六丫頭教得很好，今後讓曈兒跟晞兒兩個也多在你跟前走動學著點。”

“急甚麼？”太子扯著他的胳膊不放，“天大事情也不在這一會兒。”

四下裡，有低低的暗笑聲傳出，婆子紅著臉道：“不是這個意義，就是……”

記得前次，她在汲古閣看書，彷彿也看到一張字條，寫的是“當”字，當時冇在乎，順手就扔到中間紙簍裡了。

明氏笑道：“世子爺真會談笑，晴丫頭教養得好跟我這個隔房伯母有甚麼相乾？三女人跟七女人都是端莊請過好幾年夫子的，府裡這幾個倒是虧了，先前後後加起來學了不滿兩年。前陣子國公爺還說晴丫頭的字寫得不好，讓多讀書多練字。不知兩人的字寫的如何，要不一併請個專教書畫的先生？”

這接二連三的，不會是偶合吧？

婦人沉了臉。

也是這般的年紀，也是粉紅色的褙子，一下下跳著夠高處的梅枝。

梅枝顫栗，積雪灑落，鑽進她的衣領，她縮著脖子喊“涼”，卻不罷休，還是剛強地跳。

楚好每天一早到大房院侍疾，她能做的事情未幾，飯菜都是廚房做好的，藥也由丫環們守著熬，她就是給明氏端茶倒水，陪著說話解悶，明氏入眠後，就拿著裁好的鞋麵在中間溫馨地繡花。

楚晴便很少去，雖說堂兄妹不礙甚麼，可楚晟身邊總跟著個周成瑾。對於此人，楚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女孩朝著這邊看過來，看到男人閒逛的身影，彷彿認識到甚麼，神采一下子變了，躊躇著不太甘心。

孫月庭不無擔憂地說：“殿下怎就領了他來，如果傳出去，大長公主那邊……皇上可對大長公主不普通啊。”

臘八那天，國公府仍按舊例煮了兩鍋粥，闔府高低每人一碗。宮裡也有粥犒賞下來，另有幾家交好的都趁早送了過來。

女孩眸中便透暴露無助與惶恐，一步一步漸漸往這邊挪著……

雙山書院已經放假，楚晟待在家裡不閒著，幾近每天到汲古閣看書。

周成瑾回身掃一眼緊閉著的黑漆大門，見牆頭模糊暴露幾竿翠綠的竹葉，甚是清雅。嘴裡重重吐出口濁氣，出了衚衕口，腳步未停拐到演樂衚衕，熟門熟路地進了百媚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