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挑一隻合用的筆蘸了墨,看向五皇子,“請殿下借沈大人奏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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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瑾不知如何解勸是好,隻緊緊地擁著她,“苒苒乖,不哭了,彆花了眼。過幾天尋個機會,我替苒苒跟沈大人請罪,就說是我逼迫你的,你冇體例推拒。”
楚晴沉聲道:“請殿下移步書房。”
“冇有,”楚晴俯在他胸前抽泣,“先生定然曉得是我冒他的筆跡,冇準兒今後恨死我了。是我冇知己,跟著先生學字,收了他那麼多書畫,反過來卻咬他一口。我跟沈琴那麼好,當今先生隻孤零零一小我,我卻在貳心頭捅刀子……”
周成瑾自不會把這些奉告楚晴,隻撿了歡暢的事情跟她說,此中就有一件,明懷遠返來了……
周成瑾看出楚晴的掙紮,情知在楚晴內心沈在野有著不普通的分量,便也不強求,轉頭對五皇子道:“眼下隻要等此事公開後,我們也找幾個筆墨好的士子另行上書逐條辯駁。”
楚晴也不說破,叮嚀暮夏擺了飯。
周成瑾眸光閃了閃,落在楚晴臉上。
奏摺上麵署名處蓋著沈在野的私印,五皇子自會彆的找人去刻。
周成瑾先一步端起燭台,推開西次間的門。
“我剛從祖母那邊返來,阿琳在陪著說話,祖母不讓我多待,趕著我返來了。”周成瑾覺到手上熱乎了,靠近前摸了下楚晴的臉頰,“還好冇腫。”
周成瑾望過來的時候,楚晴已經猜出他的籌算,隻是內心躊躇不決始終拿不定主張。於她而言,沈在野亦師亦父,在她悵惘時給過指引,在她無措時給過教誨,多少彌補了楚澍不在時,她對於父親的巴望。
摺子寫完,五皇子拿疇昔通讀一遍點竄了幾處說話,楚晴重新又抄了一遍,等墨乾以後交給了五皇子。
送走五皇子已經將近半夜天了,楚晴倒是毫無睡意,睜著眼躺在床上,莫名地感覺胸口發堵,淚水毫無前兆地就淌了下來。
摺子內容跟先前猜想的一樣,指出廢太子既占嫡又居長,在身份上比其他皇子更合適嫡庶長幼之序,還側重列舉了廢太子協政時候的各種功勞,並引經據典申明仁政的首要性。
五皇子寂然起家,“阿瑾說得對,不急在這一時,漸漸等著吧,是狐狸總會有尾巴暴露來。”將摺子收好,便要告彆。
楚晴垂著頭神情專注,耳側的碎髮複又垂下來,跟著她的行動一搖一晃,打扮得不算劃一,但是教人感覺非常舒暢非常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