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懶得見他那副德行。”暮夏手一甩進了西配房。
說是雞翅木可貴,這是用打衣櫃剩下的木料邊角做得,一共就做成六隻,此中兩隻高氏正用著,餘下的四隻都在楚晴手裡了。
暮夏瞧著幾近原樣端下去的菜肴,朝閣房努努嘴,“如何冇吃?”
楚晴聞言正要關窗,忽聽有塤聲傳來,像是吼怒的秋風吹過空寂的田野,枯黃的蒲公英在風中瑟瑟顫栗,又像是孤傲的戰馬踏過儘是屍身的疆場,四周搜尋著仆人的蹤跡。
想到楚暖,楚晴又想到件事情,叮嚀問秋道:“去探聽一下,那幾人是生過孩子的,大抵有多大,哪些是還冇生養的。”
“不曉得,”暮夏點頭,“在摘星樓碰到了尋歡,尋歡出來回的話,出來奉告我說大爺有事……誒,你覺不感覺此次返來大爺彷彿有點不對勁兒?不像之前那麼好了。”
周成瑾心頭一震,不成置信般微欠了身子,正對上她的眼。
楚晴望著他盈盈不語。
楚晴俄然彎了彎唇,從尚未撤走的碟子裡拿起一隻奶香饅頭,漸漸地撕成小塊,又一口一口吃了。
半夏覷著楚晴神采,倉猝把餘下的金飾仍放回嫁妝盒裡,端了銅盆皂角服侍楚晴淨手。
問秋回聲而去,少頃返來,“大爺說他另有事,就在摘星樓吃了,讓奶奶自個兒先用。”
算起來楚暖已經四五個月了,這個時候走動並無大礙,可想到她的性子,楚晴不免撫額,但願彆鬨出甚麼事端纔好。
月光下,她的眸子像是會發光的黑曜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我想你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楚晴迷含混糊地聽到腳步聲,又感受身邊的床往下一沉,接著聞到淡淡的酒味,稠濁在鬆柏的暗香當中。
問秋半句話不敢多說,隻在內心腹誹:這是給人來添堵了,還不如不來呢。
周成瑾攬住她的肩頭,柔聲問:“我吵醒你了?”
“冇有,”楚晴自發主動地在他懷裡尋到個合適的位置,“你不在,我一小我睡不著。”聲音輕且柔,滿滿的滿是迷戀。
晚餐時,周成瑾公然返來了,倒是換了身玄色長衫,箭袖束腰,薄唇緊抿神情寂然,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楚晴並冇籌算管這些,席麵是高氏一手安排叮嚀的,隻要腦筋不清楚的人纔會胡亂伸手。她隻要照看好這十幾位婦人,讓她們玩得高興舒暢就行。
“胡說八道,”問秋毫不包涵地瞪她,“誰家兩口兒整天膩在一起,大爺有事也是普通。”考慮半晌,遊移隧道:“要不你在尋歡跟前流露兩句,說奶奶中午冇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