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抽暇將周琳送來的名單看了看，女眷約莫四五十家，此中年紀稍長的，由忠勇侯夫人幫手歡迎，幾位十幾歲的小女人是周琳賣力，其他十餘位年青婦人則由楚晴號召。

楚晴聞言，突然失了興趣，懨懨地說：“那就現在擺吧。”

“不曉得，”暮夏點頭，“在摘星樓碰到了尋歡，尋歡出來回的話，出來奉告我說大爺有事……誒，你覺不感覺此次返來大爺彷彿有點不對勁兒？不像之前那麼好了。”

問秋半句話不敢多說，隻在內心腹誹：這是給人來添堵了，還不如不來呢。

不過，楚晴並冇籌算管這些，席麵是高氏一手安排叮嚀的，隻要腦筋不清楚的人纔會胡亂伸手。她隻要照看好這十幾位婦人，讓她們玩得高興舒暢就行。

不曉得過了多久，楚晴迷含混糊地聽到腳步聲，又感受身邊的床往下一沉，接著聞到淡淡的酒味，稠濁在鬆柏的暗香當中。

與名單一同送來的另有兩隻雞翅木的匣子，就是先前楚晴打發人去要的。

“胡說八道，”問秋毫不包涵地瞪她，“誰家兩口兒整天膩在一起，大爺有事也是普通。”考慮半晌，遊移隧道：“要不你在尋歡跟前流露兩句，說奶奶中午冇用飯。”

周成瑾心頭一震，不成置信般微欠了身子，正對上她的眼。

晚餐時，周成瑾公然返來了，倒是換了身玄色長衫，箭袖束腰，薄唇緊抿神情寂然，看著令人不寒而栗。

問秋退下。

問秋點點頭，正要提示她還該說說楚晴徹夜繡花之事，想想不免太著陳跡，如許就充足了，說太多反而落楚晴麵子。

周成瑾瞧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冷靜地替她夾了半碗菜，舀了一碗湯。

楚晴愛不釋手，感覺用來盛點心或者藥丸未免衝了氣味，倒是盛金飾絹花相得益彰，乾脆叫了半夏過來，把嫁妝盒裡平常用得著的金飾一股腦兒倒出來，兩人重新遵循材質分門彆類。

正折騰著，問秋笑著問：“廚房裡說午餐已經好了，問奶奶幾時擺飯。”

這一覺楚晴睡得香，足足睡了一個時候，醒來後吃了塊點心，又埋頭繡花。問秋在中間幫手分線，眼看著花腔的表麵出來了，跟之前那件冰紋紗的道袍一樣，還是蘭草。

半夏覷著楚晴神采，倉猝把餘下的金飾仍放回嫁妝盒裡，端了銅盆皂角服侍楚晴淨手。

問秋見狀，吃緊唸了幾聲佛，“明兒就是中元節，女人把穩放了不好的東西出去。”

問秋見機地端來溫水服侍她洗臉，楚晴低聲道：“你去吧，我這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