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齡失了魂般，隻是怔怔地望著顧妙齡。身子被冷水浸得久了，早就冇了知覺，但是，顧雨齡偏又生出一股冷意。

忽地，顧妙齡站起家子，朝著顧雨齡扣在池壁的十根翠綠般的手指狠狠踩下，從牙縫中迸出兩個字。

“顧雨齡，看看我是誰？”顧妙齡極輕賤地伸腳把女子踢得翻過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女子狼狽不堪的模樣，笑得嬌媚對勁。

“本來，本日便是你與慕容宣大婚之日。”顧雨齡慘淡而笑，“顧家毀滅不過半月，父親屍首尚未安葬，你竟然，你竟然枉顧倫理常綱，就要籌辦婚事！你也不怕被髮配到陵州去的……”

“姐姐，有道是一夜伉儷百日恩，即便做不成伉儷，姐姐直呼夫君名諱，也是大罪啊。”顧妙齡笑語晏晏，又把玉麒麟收進了袖子，笑容愈發陰狠。

言罷，顧妙齡解開貂裘釦子，不顧北風徹骨，亦不心疼這件價逾令媛的貂裘，雙肩一抖，竟是將整件貂裘抖落在地，暴露一身鮮紅的喜袍來。

岸上女子一身大紅喜袍，妝容精美，容顏絕美；水中女子卻僅著一件小衣，披頭披髮，狼狽不堪。

“嘩。”

聞言，顧妙齡又是一笑，腳下狠狠一碾：“姐姐又錯了！豈不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顧家要亡，乃是局勢所趨，mm隻不過是順勢而為。”

見了玉麒麟，顧雨齡頓時便如丟了魂般，失魂落魄：“不，不成能，自我顧家與慕容家一刀兩斷以後，這定情信物便被慕容宣收了去，怎能夠會呈現在你手上。難不成……”

更何況，他還是你姐姐之前的夫君。

說著，顧妙齡竟是止不住的稱心，咯咯直笑。

一字一頓，好像尖刀般刺得顧雨齡心中，一顆心頓時被刺得千瘡百孔。顧雨齡兩瓣慘白的唇顫抖著，很久，終是化作一抹慘痛非常的笑容。

話未說全，顧雨齡再度變了神采，顧妙齡卻綻出笑意來：“姐姐冰雪聰明，約莫也猜到幾分，mm跟幾位姨孃家眷俱是被髮配去了陵州，怎的會呈現在此處？”

“為甚麼？”顧雨齡呼吸漸弱，眸中流下兩行清淚。

“本來，本來偷了父親虎符的賊人是你！”顧雨齡麵色劇變，一時忘了掙紮，冰冷的水灌入口中，隻嗆得她一陣咳嗽，幾近暈厥疇昔。正掙紮著，一隻手忽地攀住了池壁，這才緩了口氣，厲聲問道，“顧妙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就不怕跟我落個一樣的了局麼？”

顧妙齡忽地斂住一臉猙獰，唇角勾起一抹得意：“mm無妨再奉告姐姐一句，若不是姐姐溫婉守禮，溫良恭儉的名聲，剛好能夠用來撤銷聖上對夫君的猜忌。當初嫁給夫君的人，早就是m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