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眉宇微微顰蹙著,“但是蜜斯,這都早晨了,柳姨娘她能去哪兒。”
她倒是想看看,宿世柳姨娘背後的人,顧蘇兩家滅門慘案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是。”顧瑾瀾低著頭。
半夏眸底驀地劃過一道了悟,“以是蜜斯您是想……”
“冇有了張媽媽的柳姨娘,就如同冇了牙齒的老虎,底子不敷害怕。”顧瑾汐深吸口氣,話音陡轉,“你感覺如果背後冇有人撐腰,戔戔姨娘也有本領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柳姨娘拉著張媽媽坐在軟榻上,眼眶通紅;顧瑾瀾跪在中間,抽抽搭搭,明顯也非常哭過了一場。
“是啊。”顧瑾汐嘴角斜勾,眼底卻不帶涓滴笑意,“七年了。你覺得我爹他不曉得祖母對我娘和我的態度嗎?”
顧瑾瀾低著頭,眼淚吧唧吧唧的;雙手死死地絞動手帕;望著張媽媽,嚅了嚅唇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哼,你太藐視了柳姨娘。”顧瑾汐深吸口氣,她本日用心做這一齣戲,任由他們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乃至不吝捐軀了慕汐閣為的甚麼;不就是為了逼出柳姨娘那背後之人。
“嗯哼。”顧瑾汐深吸口氣,看向半夏的眼神帶著幾分附和,“若非如此,爹爹如何會對那位斷念,隻要待爹爹心中最後一點豪情都被她磨冇的時候,哼!”她嘴角帶實在足的嘲笑,“隻要將爹對祖母心中最後的一絲溫情磨冇了,那就是她們該為本身所作所為支出代價的時候!”
“姨娘,我……”從張媽媽房裡出來,顧瑾瀾死死地咬著唇,看著柳姨娘,眼中帶著歉疚,帶著悔怨,帶著濃濃的不甘。
顧瑾瀾低下頭卻隻是哭。
柳姨娘回身,揚起手,可想到張媽媽的話,那巴掌倒是如何都落不下去,隻是死死地捏著拳頭,深吸口氣,“你先歸去吧。”
她轉頭,望著榮禧堂的方向。
“那你感覺祖母待柳姨娘與顧瑾瀾如何?”顧瑾汐輕笑一聲,稍頓並不待半夏答覆獨自道,“我們自藍城回涼都有七年了吧。”
“這些年媽媽也積累了一些金飾,姨娘您就好好收著,今後便是給瀾蜜斯添妝也好;總不至於讓瀾蜜斯因為嫁奩讓夫家看輕了去。”
顧瑾汐聞言嘴角斜勾,收回一聲清寒薄笑,帶實在足的諷刺,“本蜜斯何時說過要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