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訓有雲,一日為師,畢生為父;那謝大學士雖已致仕倒是先帝的帝師,其門下弟子遍及大江南北;現在阿誰文人不以帝師弟子為榮,謝家雖已不在宦海中,可卻更得秦氏皇族正視,無怪乎當今幾位成年皇子都想拉攏。
不待柳姨娘說話,張媽媽便輕撥出聲,還遣了紅袖去門口守著,“這等事情,蜜斯還是切莫再說,謹防禍從口出。”
柳姨娘眼底緩慢劃過一抹厲色,轉頭看向顧瑾瀾時,倒是滿滿的得意。對這個獨一的女兒她自是極對勁的,抓住了秦襄的心,隻要秦襄對她至心以待,便是做個側妃,今後也是前程無量;更何況,要做正妃也不是不成能,老夫人的心機她但是比旁人摸得更透呢。
祖母對她向來偏疼,便是幾個嫡出的哥哥也不遑多讓,其他幾個庶妹更是……若非顧瑾汐占了個嫡女的名頭,她顧瑾瀾那裡比她差了;越是這般想著,端著茶杯的手便更加用力,絞得越緊。
“蜜斯禁言。”
顧瑾瀾點點頭,隨即又像是想到甚麼普通,“姨娘,你說那顧瑾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行了,待姨娘想點體例,那顧瑾汐現在不是正在病中嗎?莫非到時候我們顧府的女兒都要缺席不成?”
感遭到她的不滿,碧菱從速上前,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驚駭,“您先喝口茶消消氣,再有兩日就是花宴,到時候老爺就算不讓您出門,老夫人也是不準的。”
想著她輕笑一聲,“你呀,此次花宴可得好好籌辦籌辦,傳聞那帝師家從不列席各種宴會的謝公子也要列席;這天底下多少文官朝臣乃帝師弟子,七皇子一向想拉攏卻無法謝家一向低調行事,聽聞這位謝公子但是帝師的嫡長孫,你在花宴上如果能博得他的好感,七皇子必會對你另眼相待。”
特彆想到本日那顧瑾汐意味深長的笑和飽含深意的眼神,“哐當”一聲,杯子被扔在地上,茶葉茶水灑了滿地,“賤人!賤人!”
“這個姨娘也不甚清楚。”柳姨娘眉宇微微顰蹙著,搖點頭,“大略聽聞當年帝師府上出過甚麼變故,自此,帝師府的公子蜜斯遍少有露麵。”
“不知。”柳姨娘搖點頭,“瀾兒你夙來是個知進知退的,身為庶女你必須抓住這個機遇,隻要你能得了那謝公子的青睞,姨娘包管來日你嫁入七皇子府便是得不到那皇子妃的位置,起碼也會是個側妃。”
斯須,柳姨娘聞訊趕來時,全部房間已經煥然一新;桌上,茶幾上,博古架上,都已經換上了新的安排,涓滴冇有半分被粉碎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