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次，澹台綰晞聽到馬立忠的感喟，細問之下，才知景璽個把月來經常鎖眉的啟事。心下深思了一番，挑在一氣候甚好的日子裡去了紫宸殿，方纔好碰上搖扇出來的白寧。

墨羽破，斕瓴亡，彌月更替。三國妖後的罵聲，也終在新朝建立後垂垂退去。史冊將如何記錄，先人會如何對待，已非她能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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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風似要吹散她唇邊如有似無的含笑。

伯熹一時瞪大了眼，像看負心漢一樣看著他。

辛曆四年，作為辛隸王朝史上的第一名公主，百日宴恰逢上元節，景璽賜她封號“晉南”，史稱宓羽晉南公主，單名一個“鈺”字。

用時八年零五個月，高塔完工。整整一百零八層，鵠立在金陵城外，背依連綴群山朝南望去，開闊地盤上蜿蜒的溝渠如同銀龍橫臥。

但是有一點，她證瞭然本身，終究能夠與景璽並肩而立，俯瞰天下的女子唯有她一人罷了。

“你來啦，亓官。”她回身，唇角嵌著抹淺淡的笑。

“……我不曉得。”

靖辭雪想了一下，“衣冠塚。”

“為君者。憂國憂民。寸寸考慮無不為了江山社稷。那天下臣民，可否容他一次高傲，許他一回率性？”

樂嗬嗬謝了恩，收起書冊和羊毫，摺扇一甩，就這麼大搖大擺甚是對勁地出了紫宸殿，幾乎撞到神采凝重的皇後。

說罷。白寧躬身再作一揖，不等澹台綰晞開口，便已自顧拜彆。

偶然之間念出，亓官懿歎了聲，卻見靖辭雪衝他緩緩點頭，菸灰色的眼眸難辨深意。

“你還是否定本身的情意？”

開春後不久，景璽下旨在金陵城外朝南建一座高塔。初時，擺佈二相皆不附和，以為此舉勞民傷財，非明君之道。夙來廣納諫言的景璽，在建塔一事上，始終剛強而果斷。是以，拖到暮春，兩廂仍舊相持不下。

左手往前一伸，食指尖上點落一滴水漬。伯熹長歎：“最是無辜紅顏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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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被她撲得今後踉蹌了幾步，俄然反應，神情變得凝重：“怪叔叔？”梵心島除了那人大哥，還會有誰來？

靖辭雪笑著，晚風劈麵而來。帶走了將落未落的一滴淚。伯熹幽幽然感慨道：“想她一心下凡助你曆劫。未曾想你已返來。她卻還在凡塵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