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公然收了手,後退了一步,低頭恭敬道:“小婢不敢。太後說了,公主若以北國貴妃身份看望,小婢便不能攔著。”
“即便如皇兄所說,那又如何呢?”話鋒一轉,她媚麗的嬌容下閃現一絲冷傲,“現在彌月雄師兵臨城下,郢城已成甕中之鱉。退得,進不得,是墨羽當下的處境。墨羽兵力如何,我想皇兄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彌月糧草補給充分,郢城可還守得住?即便是現下強行攻打,以彌月雄師的士氣,三日內攻陷郢城也不是不成能。郢城內有糧有水,這將會是我軍霸占郢城最大的動力。”
“本宮要出來,你還敢攔著不成?”隻一記眼神便帶有充足的威懾力。
“她不一樣。”他垂下眼,指尖一揮,收起黃軸。
哀家生養他數十年,本覺得母子連心,最體味阿曄的會是哀家,卻不想本來是你。
“你要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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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以家屬榮辱為輕麼?
靖子午記得很清楚,客歲玄月,斕瓴國破,墨羽雄師駐紮北邊邊疆,澹大名曄舊傷發作需得回府靜養,她便以去邊疆為由去了梵心島。澹大名曄曉得了也不會禁止她,更不會拆穿,卻不想,還是逃不出太後的法眼。
被拆穿的澹台綰晞一點也不難堪慌亂,反而更泰然,笑讚道:“皇兄的細作可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一次回君府,府中氛圍清寂而凝重。帶路的小廝和顛末的下人,表示出來的再有欣愛獵奇和熱忱,反而對她充滿驚駭與疏離。
澹台綰晞冇去在乎,仍舊端著一國貴妃的架子,穩穩地走進東園。春桃麵無神采地領她去書房見公子。
還是沉默。
太後苦笑著感慨,靖子午卻冷靜地落了淚。
小婢還是恭敬地垂首,恭敬卻不謙虛。
“阿曄,你籌算如何做?”
“子午。”太後出了很久的神,終究開口輕喚。